\"鸿蒙混沌与太初秩序，本不该是死敌。\"
\"待魔神复苏之日，便是你我解开封印之时。\"
\"我们立誓......\"
影像突然扭曲，苏寒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记忆里钻出来：\"若鸿蒙再临，必共赴永夜，逆命而行。\"
姬九黎的指尖在发抖。
她的星辰剑\"当啷\"坠地，伸手去碰那光影里的自己，却只触到一片虚无。\"这不可能......\"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\"我前世明明是被你封印的天道化身......\"
\"那是第一层封印。\"天命者的玉牒突然发出清鸣，\"第二层封印，在你们的共生枷锁里。\"
林无涯的漩涡彻底乱了。
他松开破劫剑胚，抬手按住苏寒后颈——那里有一道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印记，此刻正随着影像的波动发烫：\"这是......命锁？\"
苏寒的脑袋要炸了。
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破书，想起书里那根发烫的白发，想起姬九黎每次记忆复苏时他同步遗忘的片段。
原来不是圣体在吞噬记忆，是共生枷锁在平衡两人的认知——她记起多少，他便要忘掉多少，为的是不让他们提前识破这第二层封印。
\"我们......曾经合作过？\"姬九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影像在这句话里彻底碎裂。
苏寒望着她泛白的唇，突然抓住她的手。
两人掌心的温度透过共生枷锁传来，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离谱，和自己的几乎重叠成一个节奏。
\"咔嚓——\"
殿门突然发出开裂的声响。
苏寒转头，看见门缝里漏进一线天光，照在天命者的玉牒上，映出几个模糊的字：\"永夜残卷......\"
\"该走了。\"天命者的金瞳暗了暗，\"残卷现世之日，便是第三层封印开启之时。\"
他的身影开始消散，像被风吹散的烟雾。
苏寒想去抓，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规则之力。
最后一刻，那方玉牒突然化作流光，没入苏寒眉心，他听见天命者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：\"记住，你们要对抗的从来不是彼此......\"
殿门\"吱呀\"一声，缓缓开启。
门外的天光涌进来，照在苏寒三人身上。
姬九黎弯腰捡起星辰剑，剑身上的星辉却比以往暗了几分。
林无涯重新蒙上右眼的黑布，指尖还沾着本源受损的黑雾。
苏寒摸向储物袋，母亲的白发已经不再发烫，却多了道极浅的刻痕，像是某种暗号。
\"阿寒。\"姬九黎突然转身，眼尾的朱砂痣在光里泛着血色，\"如果......我是说如果，我们真的曾经合作过......\"
她没说完。
苏寒却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——那个前世持剑的身影，正在她的瞳孔里若隐若现。
他握紧破劫剑胚，剑身的\"姬九黎\"三个字突然亮了一瞬，像是回应。
殿外传来风啸。
苏寒听见远处有钟声响起，那是沧澜宗的警示钟。
他想起方才天命者消散前的话，想起玉牒里的\"永夜残卷\"，想起记忆影像里那道崩塌的天道之门。
该来的，终究还是要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