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坠入光纹空间的刹那，苏寒耳中嗡鸣未歇，腕间便传来细密的刺痛——那些交织的光纹正像活物般攀附上来，在他皮肤表面烙下淡金色的浅痕。
他立刻收紧握着姬九黎的手，却见她垂着头，发梢间漏出的侧脸泛着病态的白，指尖死死抠住心口衣襟，那里的命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，从锁骨到心口，如金红的岩浆在皮肤下流淌。
\"九黎？\"苏寒喉结滚动，另一只手按上她后颈，掌心能触到滚烫的温度。
姬九黎突然剧烈颤抖，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背，破碎的呻吟混着光纹的嗡鸣钻进他耳中：\"疼...像有火在烧骨头。\"她仰起脸时，眼尾泛着血丝，却强撑着扯出个苍白的笑，\"别慌...我听见了，是命纹在说话。\"
话音未落，整片空间突然亮如白昼。
姬九黎心口的命纹迸发出刺目金光，周围悬浮的光纹如朝圣般蜂拥而来，在她头顶凝成一道旋转的光轮。
苏寒被强光刺得眯起眼，却在余光里瞥见林无涯的破劫剑胚突然震颤——那柄曾因吞噬太多兵器而斑驳的剑身此刻褪去锈色，竟泛起玉质般的温润光泽，\"嗡\"的一声脱离他掌心，悬浮在三人中央。
\"宿主确认：是否切换至'创世形态'？\"
机械的音波震得苏寒耳膜发疼。
他转头看向林无涯，却见那道半透明的剑灵正凝视着剑身，眉峰紧蹙。\"这是...剑胚的器灵在说话？\"姬九黎咬着唇，额角渗出冷汗，\"但你之前从未提过这种选项。\"林无涯指尖虚触剑身，光纹在他指下泛起涟漪：\"创世形态需以宿主本源为引，唤醒剑中封存的...上一任主人的残念。\"他声音渐低，像是想起什么极痛的往事，\"当年剑尊斩鸿蒙时，这柄剑吞过他的血。\"
苏寒心口一紧。
他记得前世记忆里那道决绝的背影，记得自己挥剑时溅在剑胚上的血珠如何灼穿虚空。
此刻剑胚的温润触感突然变得滚烫，仿佛在催促他做出选择。\"不。\"林无涯突然抬手按在剑胚上，剑身瞬间暗了几分，\"这力量不该由他再扛一次。\"他转头看向苏寒，眼底浮起少见的坚定，\"你已经为前世背负太多，这次...由我守着。\"
\"你们倒是情深义重。\"
冰冷的声线如冰锥刺入耳膜。
苏寒猛然抬头，就见空间深处浮现出一道千丈高的身影——那是个身披光纹法袍的老者，面容被雾气笼罩，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天道权杖，杖头流转的法则之力让苏寒的荒古圣体都泛起警兆。\"命纹之源，是天道最核心的禁区。\"老者的声音震得光纹簌簌坠落，\"你们擅自闯入，打破了维持十万年的平衡。\"
\"平衡？\"姬九黎突然冷笑，她心口的命纹仍在灼烧，却支撑着直起身子，\"天道用命纹锁死修士的天赋，用诅咒吞噬他们的生机，这种平衡不要也罢！\"她话音未落，老者手中的权杖突然迸发万丈金光，无数光纹凝成锁链向三人绞杀而来。
苏寒瞳孔骤缩，荒古圣体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，在身周形成金色屏障。
但那锁链竟穿透屏障，在他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\"这是法则之力！\"林无涯大喝一声，破劫剑胚重新落入苏寒手中，这次剑身滚烫如熔铁，\"用圣体引动她的命纹！
你们本就是共生的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