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眼没有星图，掌心没有自由之纹，破劫剑胚躺在他脚边，锈迹斑斑。\"苏寒，你资质太差，去伙房劈柴吧。\"掌事弟子的声音刺耳又清晰，年轻的\"他\"低头应了，背过身时，眼底连不甘都没有。
\"这是......\"苏寒的喉咙发紧。
他从未想过，如果没有觉醒荒古圣体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。
画面一转，换成了姬九黎。
她站在太初圣庭的天玄殿上，九窍玲珑心在胸口明灭，却没有恶魄的影子。\"玄女帝，您的命格纯净无垢，当为天道代言。\"老祭司的声音庄严而冰冷，她的眼底没有现在的冷傲，只有空洞的顺从。
\"那是......我剥离恶魄前的样子。\"姬九黎的手指攥紧苏寒的衣袖，\"原来没有它，我连痛觉都不会有。\"
最后是林无涯。
他站在虚空乱流中，身形透明如雾。\"剑尊，我护不住您的魂魄了。\"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\"这一世，我连做剑灵的资格都没有......\"
苏寒的呼吸骤然急促。
这些画面像利刃般割着他的神经——原来他们每一步的选择，都在改写无数可能的\"死亡结局\"。
\"你们不该来。\"
冰冷的声音从画面深处传来。
苏寒抬头，看见另一个自己从光影中走出。
那人披着暗金鸿蒙战甲，右眼的星图比他的更炽烈，手中握着一柄剑——那柄剑的纹路不属于任何兵器图鉴，剑身流转着创世与灭世交织的光，像把能劈开鸿蒙的斧子。
\"你是谁？\"苏寒下意识将姬九黎护在身后，破劫剑胚在他掌中发烫。
林无涯的虚影瞬间挡在两人侧方，剑胚上的血纹开始疯狂游走，发出苏寒从未听过的悲鸣。
\"我是......\"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\"你最不想成为的，那个'正确'的结局。\"
他抬手的刹那，苏寒感觉整个命运外殿都在震动。
无数剑光如潮水般涌来，每一道都带着他熟悉的剑意——斩过魔神的、劈过天道的、护过姬九黎的。
破劫剑胚的悲鸣变成了哀嚎，剑身出现细密的裂痕，像随时会碎成齑粉。
而在更深处，苏寒听见一声沉睡已久的叹息。
那声音像来自鸿蒙初开时的混沌，带着说不出的古老与威严，仿佛有什么沉睡了无数纪元的存在，终于被他们的到来惊醒。
\"你......\"苏寒的声音被剑光淹没。
他望着对面那个自己，突然想起前一章那道身影说的话：\"真正的终点，是你愿意承担多少。\"
此刻他终于明白——这扇门里的，从来不是什么\"终极试炼\"，而是他们自己亲手铸就的，所有可能的\"命运\"。
而现在，有一个\"命运\"，正举着剑，朝他们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