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咬牙，荒古天命纹的金光如锁链般缠上众人泥丸宫：\"我替你们扛一半。\"
剧痛如潮水般涌来。
苏寒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，额头渗出冷汗，但他看见小顺子的睫毛动了动，风无痕的指尖开始掐诀。
林无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，手中的破劫剑胚劈开一团梦雾：\"我去缠住夜魇！
你趁机——\"
话音未落，夜魇的长发突然暴长。
无数根黑丝穿透林无涯的灵体，缠住他的识海。
林无涯的表情瞬间扭曲，他望着苏寒，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：\"原来...我最怕的...是再也护不住你...\"
\"师兄！\"苏寒要冲过去，却被姬九黎拉住。
她的星纹已经完全变成金色，御星辰的剑刃抵住他后背：\"看我眼里的画面。\"
心剑共鸣触发。
苏寒的视野里突然叠上姬九黎的视角——夜魇的梦核正在收缩，表面浮现出倒计时；林无涯的识海被黑丝缠住，但还有三息时间；而他自己，如果现在冲过去，有七成把握刺穿梦核。
\"我吸引她的注意力。\"姬九黎松开手，御星辰划出漫天星轨，\"你记住，我不怕疼。\"
苏寒的瞳孔收缩。
他反手握住破劫剑胚，荒古天命纹的金光将剑身染成赤金。
夜魇的注意力被星轨吸引，转身的刹那，苏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——那是破劫剑胚吞噬了九柄追风剑后觉醒的瞬步。
\"不可能！\"夜魇的尖叫刺穿雾层。
苏寒的剑刃穿透她的心脏，梦核在剑胚的吞噬之力下发出哀鸣。
整个深渊开始剧烈震荡，梦雾像被抽干的水，露出下方狰狞的岩石。
林无涯的灵体重聚时，浑身都在发抖。
他望着苏寒染血的衣摆，又看了看倒在地上逐渐消散的夜魇，突然笑了：\"我就说...你这家伙...从来不会选错。\"
众人陆续从幻境中清醒。
小顺子抱着头哭，风无痕默默替他梳理识海；镜心簪的微光重新亮起，在虚空中画出半张脸——那是镜心的残影。
姬九黎走到苏寒身边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还在流血的掌心：\"痛吗？\"
\"比你当年捏碎我灵脉时轻多了。\"苏寒扯出个笑，目光投向深渊尽头。
那里，原本被雾遮住的山谷里，浮现出一座由无数镜面组成的迷宫，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他们。
林无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声音突然低了下去：\"因果迷宫...天道的第四道防线。\"
山风卷起残雾，吹得众人衣摆猎猎作响。
苏寒握紧破劫剑胚，剑身上的噬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听见远处传来镜面碎裂的脆响，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苏醒。
\"该走了。\"姬九黎的御星辰嗡鸣着飞入剑鞘，\"这次...换我走前面。\"
队伍重新整队时，苏寒忽然回头。
他看见夜魇消散的地方，有一粒幽蓝的光点正融入雾中。
那光点里，似乎藏着半张熟悉的脸——是白无颜，姬九黎剥离的恶魄。
山雾再次漫上来时，天地突然骤变。
头顶的月亮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