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护者的动作顿了顿，长戟上的流光暗了暗。
\"你是这座图书馆最初的意志投影。\"苏寒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笃定，天命纹的灼烧感顺着血管窜上额头，却让他的视线愈发清晰——他看见守护者的身形下流转着密密麻麻的蝌蚪文，那是藏经阁每一本古籍的封皮刻字，\"初代阁主用毕生精血养出的护书灵，对吗？\"
守护者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。
他长戟一震，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。
苏寒下意识闭眼，再睁眼时，哪里还有什么古甲战士？
漫天都是翻飞的书页，每一页都泛着幽光，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——正是他这三个月来抄录的所有功法残卷。
\"既然你能看穿，那就用真正的考验来磨灭你！\"书页组成的风暴中传来嘶哑的嘶吼，\"能从书海活下来的，才配称......\"
话音戛然而止。
青铜门在风暴中轰然开启，苏寒只觉后颈一凉，整个人被卷进一道漆黑的裂隙。
他本能地去抓姬九黎的手，却只触到一片空茫——最后映入眼帘的，是姬九黎骤然大睁的双眼，和她口中未喊出的\"小心\"。
失重感排山倒海般涌来。
等苏寒稳住身形，入目是无尽的书架。
青铜色的书脊在幽暗中泛着冷光，每一层书架都延伸到视线尽头，空气里漂浮着陈年老纸的霉味，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他摸向怀中的《万象归元策》，却发现书册不知何时已化作一道流光，没入了最近的书架。
\"这是......\"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，惊起几片落在肩头的纸灰。
更远处，某排书架的顶端，一本封皮空白的书册突然抖了抖，书页间渗出暗红的血珠，在书脊上缓缓汇成几个字——
\"弑天者，欢迎回家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