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够了。\"苏寒打断他的话。
他能感觉到命运之刃在掌心发烫，那些银金纹路正顺着他的手臂往经脉里钻，像是在教他如何调用这股力量。
他闭眼，再睁眼时，瞳孔里流转着与剑胚相同的银金色：\"我要试试，这把剑能不能斩断你的因果。\"
七柄小剑突然合并回主剑，剑身暴涨三尺，剑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——那是苏寒从未见过的文字，却让他莫名想起鸿蒙系统签到时浮现的魔神残魂。
他挥剑的瞬间，整个剑冢都震颤起来，井壁上的淤泥簌簌掉落，远处那半截染血的剑柄突然发出清鸣，与命运之刃形成共振。
\"命运裁决！\"
这一剑没有花哨的轨迹，却让时间仿佛凝固。
幽灵首领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不过瞬息，他想逃，可周身的时间轮盘突然倒转，将他死死困在原地。
剑刃贯穿他胸膛的刹那，苏寒听见一声闷响——不是肉体被刺穿的声音，而是某种规则被打破的脆响。
幽灵首领的身体开始消散，这次没有诡异的笑容，只有惊恐的嘶吼：\"你......你不是普通圣体！
这把剑......这把剑是......\"
话音戛然而止。
剩下的幽灵见首领湮灭，立刻化作黑雾逃窜，连怨灵刺客都顾不得复仇，跟着消失在虚空中。
剑冢重新陷入寂静，只有苏寒与姬九黎的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苏寒低头看向手中的剑胚，银金纹路已淡去大半，但剑刃上还残留着几丝微光。
他能感觉到，这把剑的力量远未完全觉醒——方才挥出\"命运裁决\"时，他的识海闪过一幅画面：无数星辰环绕的祭坛上，一柄与破劫剑胚相似的长剑插在中央，剑身上刻着\"弑天\"二字。
\"刚才用那招时，你额间的天命纹和剑胚纹路连成了一片。\"姬九黎的声音从旁响起。
她的眼尾金芒还未完全褪去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两人手腕上的共生枷锁——此刻那纹路泛着暖金色，不再渗血，反而像活物般轻轻跳动，\"我能感觉到，你的圣体在吸收剑胚的力量，而剑胚......在吸收我的心窍气息。\"
苏寒转头看她。
月光从剑冢裂缝洒下，照在姬九黎苍白的脸上，让她眼尾的金芒更显妖异。
他忽然想起前一世的记忆碎片——那时候他是弑天剑尊，而她是被他封印的天道化身，如今身份倒置，倒像是命运开的玩笑。
\"你说的对。\"他握紧剑胚，掌心传来细微的灼痛——是噬主预警的画面又浮现了：星图黑袍的身影站在轮回井口，手中的半截剑柄与他的剑胚严丝合缝。
他忽然明白，这把剑的最终形态，或许要等到与那半截剑柄重逢时才会揭晓。
剑冢深处的心跳声再次响起，比之前更清晰，仿佛有什么存在正贴着井壁，隔着层层淤泥，与他的剑胚共鸣。
苏寒深吸一口气，将剑胚收入剑鞘。
他能感觉到，经过这一战，自己对\"命运之刃\"的掌控更进了一步，但同时也意识到——这把剑带来的，远不止力量。
\"该出去了。\"姬九黎轻声道，\"剑冢外的弟子们已经围了一圈，再不出面，沧澜宗的长老该以为我们把剑冢拆了。\"
苏寒轻笑一声，伸手拍掉她肩头上的淤泥。
两人并肩走向剑冢出口时，他又看了眼手中的剑胚——这次，他没有看到噬主预警的画面，反而感受到剑胚传来一丝期待，像是在说：\"好戏，才刚刚开始。\"
月光下，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，共生枷锁的金纹在手腕处流转，与剑冢深处的心跳声，共同奏响了新的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