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远,有个消息……不知是好是坏。” 沈从兴面色凝重。
任长卿心中一紧,急忙问道:“从兴兄,可是查到了什么?”
“我们仔细查证了苏婉儿的身份,” 沈从兴沉声道,“她……确实是苏文康的亲生女儿,乃是由其一名妾室所出,户籍、人证皆可证实。”
“什么?!” 任长卿如遭雷击,猛地站起身,镣铐哗啦作响,“这怎么可能?!虎毒尚不食子!苏文康他……他怎会忍心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设局?!这……这简直丧心病狂!”
“你听我说完,” 沈从兴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,语气更加低沉,“更蹊跷的在后面。就在我们调查期间,苏文康……在自己书房内,悬梁自尽了!”
任长卿瞳孔骤缩。
沈从兴继续道:“而且,苏家除了些不明所以的仆役丫鬟,其正头夫人、其他子女家眷,乃至那个关键人物王鹏,全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,不知所踪!我们晚了一步!”
任长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他气得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墙上,低吼道:“草!这是要死无对证!把所有线索都掐断!这是铁了心要把这盆脏水彻底扣死在我头上啊!”
“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未必全是坏事。” 沈从兴试图分析,“主要人证死的死,逃的逃,无法当面对质,开封府单凭现有的‘现场证据’,也难以立刻给你定下死罪。案子很可能因此拖成悬案。但坏处是……你也同样难以自证清白了。对方这是用一条人命和苏家全部基业,换你仕途尽毁,身陷囹圄!”
任长卿颓然坐回草垫,心中一片冰凉。这手段,太狠,太绝!
就在这时,牢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小段将军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:“不好了!仲怀……仲怀他杀人了!”
“什么?!” 沈从兴和任长卿同时惊呼。
“仲怀把康家的那个大娘子,就是王家的那个康姨母,在澄园给杀了!现在他已经自己去桓王殿下那里说明情况了!我们是不是赶紧过去看看?” 小段将军急道。
沈从兴看向任长卿,任长卿苦笑一声,摆了摆手:“你们去吧,我如今自身难保。有什么消息,回来告诉我一声便是。”
看着沈从兴和小段将军匆匆离去的背影,任长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。康姨母最终还是死在了顾廷烨剑下,剧情的惯性如此强大。而他这个穿越而来的变数,看似搅动了风云,如今却深陷泥潭,自身难保。这就是权力的争斗,不见刀光剑影,却远比战场更加残酷,动辄便是身败名裂,家破人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