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长卿沉思良久,眼底终于凝起一丝锐光:“船到桥头自然直。既然不容反抗,那便趁得势时竭力攫取政治资本,积累实力。水来土掩——我就不信,闯不出这条生路!”
次日,任长卿前往翰林院报到。院正分配了编修事务,皆份内之职,按部就班,到点散值,竟是出乎意料的清闲。
一晃三个月过去,官家却一次也未召见过他。
任长卿不禁心生疑窦:官家是否早已忘了自己?盛老太太的猜测,难道错了?他几乎觉得自己是患了被害妄想,摇头失笑,索性享受起这难得的宁静。
转眼便到迁居之日。新宅已修缮完毕,与盛华兰的婚期亦近在眼前。任长卿几乎将当初的担忧抛诸脑后,一心等待迎娶他的“白富美”。
谁知此时,顾廷烨竟突然返京!
他知晓任长卿大喜在即,特地告假回来,不仅坚持要参加婚礼,还要做傧相。任长卿欣喜不已,引见他与谢玄相识。顾廷烨大笑:“谢大家之名,我在白鹿洞书院早有耳闻!”
当晚,任长卿邀上盛长柏,四人在新邸把酒言欢,推杯换盏间尽是少年意气。
酒席过后,任长卿与谢玄也终于收到了陈立与谢飞的来信。
信中说,他们不仅平安无恙,更已顺利接近赵宗全,如今竟成了其子赵策英的亲兵护卫。只是东京勋贵们仍未忘却旧事,为免给任长卿招惹麻烦,此次婚礼无法亲至,唯在异地遥寄祝福。
读罢来信,任长卿与谢玄心中悬了许久的大石,终于落地。
长时间杳无音信,他们早已不再担心能否接近赵宗全,而是忧虑二人的安危。如今不仅平安,更成为赵策英的亲卫——那赵策英未来可是赵宗全的太子!陈立与谢飞,这算是真正抱上了储君的大腿。
任长卿与谢玄相视一笑,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。
窗外的东京城华灯初上,而他们的征途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