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万五千两?!”任长卿倒吸一口凉气,这数目放在后世堪称天价豪宅。他连连摆手:“这如何使得!盛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整整五千两啊!万万不可!华兰妹妹回去务必禀告叔父和婶婶,这笔钱算我借的,日后必定奉还!”
盛华兰眼中笑意更深,解释道:“父亲早料到你会如此。明远哥哥,你可知你留下的那香皂方子,在东京城有多炙手可热?母亲因这生意,在东京的夫人圈里可谓风光无限,面子、里子都赚足了。说起来,提前支给你的这五千两分红,母亲还觉得给少了呢。她特意嘱咐了,若你执意要还,便当作补上先前未结清的分红便是。”
“这…这怎么合适…”任长卿仍觉受之有愧。
盛华兰柔声打断他:“明远哥哥就莫再推辞了。此事父亲、祖母都是点头同意了的。母亲常说,待你春闱高中,金榜题名,便是对盛家最好的回报了。”话语中满是对他的信心与期待。
任长卿闻言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盛家待他,确是一片赤诚。他不再坚持,郑重拱手道:“盛家厚恩,长卿…铭感五内,必不敢忘。”
随后,盛华兰又引他参观了特意为他准备的书房。但见窗明几净,书架书案皆是上好的木料打造,临窗处设一卧榻可供小憩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布置得既雅致又实用,足见布置者的用心。任长卿对此十分满意。
不知不觉,时辰已不早。盛华兰不便久留,便起身告辞:“明远哥哥,宅中诸事已大致安顿,我便先回去了。晚些时候,祖母和母亲在府中设了家宴为你接风,莫要忘了时辰。”
任长卿亲自将她送至大门外,目送盛家马车远去。
刚一回身,就听见身后传来谢玄、陈立、谢飞三人阴阳怪气的调侃声:
“哟——!望穿秋水,依依不舍啊!”这是谢玄的声音。
“啧啧,任大公子,莫非是春心萌动,看上人家盛家大姑娘了?”陈立挤眉弄眼地接话。
任长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,笑骂道:“去去去!休得胡言!华兰妹妹刚经历和离之痛,心境正是低落之时,你们嘴上积点德,莫要胡乱揣度,污了人家清誉。”
谢飞嘿嘿一笑,揽住他的肩膀:“晓得晓得,开个玩笑嘛!不过这盛家姑娘待人接物,确是大家风范。”
“好了,别贫了,”任长卿收敛笑容,正色道,“都赶紧回去收拾利落些,换身体面衣裳。一会儿我们还得去盛府赴宴,第一遭登门,可不能失了礼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