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老爷,通判大人,知州大人!老身荣氏,乃先小姐白氏的乳母,侍奉老太公数十年!今日,老身受老太公临终所托,有要事宣告!”她顿了顿,无视白家二房骤然难看的脸色,一字一句道:“老太公临终前明言,他早已在三十年前,因当年家族逼迫他牺牲女儿(顾廷烨之母)换取家族利益之事,心灰意冷,愤而自请,并得族长首肯,将名字从白氏族谱中剔除!此事有当年族中长老手书为凭,已交老身保管!”
“轰!” 灵堂内瞬间炸开了锅!白家众人脸色剧变!从族谱除名?那意味着白老太公及其后代,与白氏宗族再无瓜葛!他们这些族人,还有什么资格来分遗产?!
白二爷气急败坏地跳出来:“胡说八道!荣氏,你一个老奴婢,竟敢在此妖言惑众,污蔑老太公和家族!定是受人指使,图谋不轨!来人,把她给我轰出去!”
“我看谁敢!” 一声清越冷冽的断喝,如同惊雷般在灵堂门口炸响!众人骇然回头,只见一个身着素白锦袍、身姿挺拔如松的年轻公子,在两名气势沉凝的护卫簇拥下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!不是那“已死”的顾廷烨,又是何人?!
“顾……顾廷烨?!你……你没死?!” 白二爷如见鬼魅,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香案,贡品洒落一地,狼狈不堪。白家其他人也无不惊骇欲绝,灵堂内一片死寂!
盛紘和知州看到顾廷烨安然无恙地出现,心中狂喜!压在心头的大石轰然落地!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,立刻起身。
顾廷烨看也不看瘫软在地的白二爷,径直走到灵前,恭敬三拜。起身后,他面向盛紘和知州,从怀中取出一份封着火漆的信函,双手奉上:“通判大人,知州大人!此乃外祖父临终前亲笔所书遗书,言明其身后所有产业,尽归外孙顾廷烨继承!请二位大人验看,主持公道!” 他刻意强调了“顾廷烨”三字,点明身份。
盛紘和知州强压心中激动,郑重接过遗书。两人仔细验看笔迹、印章、火漆封口,又询问了荣嬷嬷几个关键细节,确认无误。盛紘朗声道:“经本官与知州大人共同验看,此遗书确系白老太公亲笔,真实有效!白老太公既已脱离白氏宗族,其遗产归属,自当由其唯一指定的继承人——宁远侯府嫡次子顾廷烨公子继承!任何人不得异议!”
知州也威严补充:“白氏族人,即刻退出白府!此乃顾公子产业,非尔等可觊觎之地!再有纠缠,以律法论处!”
白家众人面如死灰,在白府护卫和衙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,如丧家之犬般被“请”了出去。
顾廷烨并未就此罢休。他冷冷看向面无人色的白二爷:“二舅父,买凶刺杀朝廷勋贵子弟,此乃十恶不赦之罪!你以为死士服毒,就死无对证了吗?” 他一挥手,一名护卫呈上一个包裹,里面是几封密信和一枚代表白家二房的信物。“你的好儿子白大郎,行事不够周密,与杀手的往来信函和定金信物,已被我的人截获!人证物证俱在!”
盛紘和知州此刻乐得送个天大的人情,立刻下令:“来人!将白家二房一干人等,拿下!白大郎主谋买凶,罪证确凿,押入大牢,依律严惩!”
白大郎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拖走时,犹自嘶喊:“爹!救我!顾廷烨!你不得好死……” 声音凄厉,消失在门外。
尘埃落定。喧嚣的灵堂恢复了肃穆。顾廷烨再次跪倒在灵前,重重磕头:“外孙不孝,来迟一步。外祖父,您放心,白家产业,廷烨定当妥善经营,不负您所托!” 他抬起头,眼中含着泪光,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盛紘与知州相视一笑,心中俱是庆幸与狂喜。一场泼天大祸,最终化险为夷,还顺带铲除了地方恶霸,结交了宁远侯府的二公子,更在官家面前露了脸(此事必会上达天听)。这顺水人情,做得实在是再划算不过!
而藏身幕后、贡献了安全屋和bbq的(任长卿),在西跨院的袅袅炊烟中,听着阿宝眉飞色舞地讲述灵堂上的惊心动魄,嘴角勾起一抹深藏功与名的微笑。顾廷烨这条线,算是彻底绑牢了。扬州这场大戏,终于落下了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