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闲整理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衣袍,深吸一口气,走到茅草屋前,恭敬地行礼,朗声道:“末学后进张闲,冒昧打扰无常前辈!家师玄霄子身受重创,命在旦夕,恳请前辈慈悲,出手相救!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!”
茅草屋内寂静无声。
就在张闲心中忐忑,准备再次开口时,一个懒洋洋的、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:
“玄霄子?那个又臭又硬、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牛鼻子?他怎么还没死?真是祸害遗千年啊……”
声音落下,茅草屋那扇简陋的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,自动打开了。
门内光线昏暗,看不清具体情形,只能闻到一股浓郁而奇特的药香。
张闲的心脏砰砰直跳,他迈步,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茅草屋。
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,一桌,一椅,一榻,以及靠墙摆放着无数大大小小、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。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、头发胡须皆白、但面色红润如同婴儿的老者,正翘着二郎腿,坐在那张唯一的竹椅上,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,悠哉悠哉地品着茶。
他看起来普普通通,就像个乡下老农,但一双眼睛,却亮得吓人,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,直抵本质。此刻,这双眼睛正带着几分好奇、几分玩味,上下打量着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张闲。
“小子,”“鬼医”无常放下茶壶,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,笑容看起来有些……不怀好意?“你说,愿意付出任何代价?”
他的目光,重点在张闲的胸口(太虚之体)和眉心(识海)停留了片刻。
“是!任何代价!”张闲斩钉截铁,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。
无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带着一种发现了有趣玩具的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