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静顺着他的话点点头:“嗯,去了。大夫说,是抑郁症,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。而我刚刚说的那些,也是抑郁症的症状。”
“学习压力大?”徐成又吸了一口烟,皱着眉,“那就先歇一歇呗,这也不是啥大病啊!说得吓人巴拉的……”
邹静发现,“抑郁症”也超出了徐成的认知范围。
“咋不是大病?现在就折腾够呛了,每天头疼疼得床上打滚……”邹静的眼泪涌了出来,“大夫说……要不抓紧治,搞不好……命都没了……”
情急之下,她混淆了抑郁症和意识分离手术后遗症的状况。她知道徐成没文化,压根也听不出来。
“那、那你来找我商量。我也没招啊……”徐成又弹了弹烟灰,再次转移视线,“你到底是想干啥,就、就直说了吧!”
“我要五万块,给溪溪买药……”
没错,遥感芯片现在就是徐若溪的救命药!
没等徐成搭茬,里屋的门“砰”地推开了。
“什么?五万?”赵晓艳一手掐着腰,瞪着眼冲了出来,“邹静,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!一张嘴就五万!你当徐成是提款机吗?”
邹静直接无视她。
赵晓艳又扭头瞪着徐成:“我告诉你徐成,你要敢给她拿钱,我立马抱孩子回娘家!这辈子你都别想见你儿子!”
她也是懂徐成的。儿子是他命根子。而屋里的小婴儿似乎也跟自己亲妈心连心,话音未落,他就又哭嚎起来。
徐成赶紧站起身,把赵晓艳往屋里推,口气也软了下来:“哎呀,行了,我心里有数。儿子又哭了,你赶紧进屋看看!”
“一分钱也不能给!”赵晓艳冲徐成吼了一声后,又转向了邹静,啐了一口,骂道:“呸!不要脸的要饭的!”
而邹静却丝毫没有动怒。此时此刻,她只有一个目的——拿到五万块钱,给女儿装遥感芯片。至于别人的谩骂、轻视,这些都无关痛痒。
赵晓艳进屋后,徐成又坐回椅子。他皱着眉,用掐着烟的那只手的手掌使劲搓了搓额角。邹静很熟悉他这个动作。每当遇到解决不了的,或让他心烦的事,他都会这样搓两下。
“我不是不管孩子。”徐成一边寻思着,一边说,“但一下子让我拿五万块钱,我拿不出来啊!再说,你、你上次让我签什么托管班的合同时,不是说了吗,不管溪溪得了多大的病,你也不跟我要一分钱……这、这才几天,你就变卦?”
邹静望着前夫,一阵阵的心寒同时,又觉得可笑。这个时候,他竟像个小孩似的用邹静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。
“对,我说话不算数了,又怎么样呢?”邹静淡定地说,“你们想怎么骂我都行,我一句不还口。赵晓艳要是生气,打我两巴掌,我也认,绝不还手。只要,你给我五万块……”
还没等徐成说话,赵晓艳又从屋里蹿出来了。她二话没说,抬手就左右开口狠狠扇了邹静两巴掌。
“哎,你、你动什么手啊?”徐成一拍大腿,赶紧起身去拉赵晓艳。
邹静也不管脸上火辣辣的,站起身平静地注视着赵晓艳,冷冷道:“好,人你也打了,可以拿钱了吧?”
“呸!”赵晓艳又狠狠朝邹静脸上啐了一口,“上次你打我的帐,还没跟你算呢!我这两巴掌,是还给你的!要钱,一分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