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养堂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苏老夫人布满皱纹却依旧威严的脸庞,也映照着下方三人惊疑不定的神色。那个被岁月浸染成深紫色的檀木匣子,此刻静静地躺在苏清婉手中,仿佛有千钧之重。
老夫人疲惫地闭上眼,挥了挥手:“拿去吧,该怎么用,你们自己斟酌。我老了,只盼着这个家,能安安稳稳地传下去。”话语中的未尽之意,让气氛更加凝重。
文远、清婉、玲珑躬身退出颐养堂,一刻不停地回到了书房。清婉将木匣放在书案上,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其上。匣子做工精巧,锁扣却并非常见的铜锁,而是一个小巧的阴阳鱼机关。
“这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匣子之一。”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深吸一口气,伸出纤长的手指,按照记忆中父亲偶尔流露出的习惯,轻轻拨动那对阴阳鱼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匣盖弹开。
里面并无金银珠宝,只有几封纸张泛黄的信笺,一枚看似普通的青铜令牌,以及一本薄薄的、用特殊皮革包裹的册子。
清婉首先拿起那几封信。她快速浏览,脸色越来越白,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。文远和玲珑屏息凝神,不敢打扰。
“果然……果然与父亲当年海上遇难有关!”清婉抬起眼,眼中已是一片冰寒与愤怒,“这些是赵元丰早年与一个名叫‘海阎王’的海盗头目往来的密信副本!虽然措辞隐晦,但明确提到了策划劫掠苏家船队、制造‘意外’的事!其中一封,甚至隐约提到了当时市舶司中有人被其收买,提供了父亲的航行路线!”
这简直是铁证!虽然只是副本,但笔迹和特定的暗语都与已知的赵家文书吻合,足以掀起滔天巨浪!
文远心中巨震,原来苏父之死,竟真是赵元丰勾结海盗所为!这已不仅仅是商业竞争,而是血海深仇!
玲珑拿起那枚青铜令牌,令牌样式古朴,正面刻着波涛纹,背面是一个模糊的鬼脸图案。“这令牌……我好像在一些老水手那里听说过,是十几年前横行闽浙一带的大海盗‘海阎王’的信物!”
最后,清婉翻开了那本皮革册子。里面并非文字,而是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符号、数字和简图,像是某种密码记录。
“这是……”清婉蹙眉,一时难以解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