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天后晨雾未散,沼泽边缘空地上立着五个“改头换面”的身影。
徐泰玄双腕套粗布裹的“手镯”,腰间挂鼓鼓布囊,温润气质尽敛,只留炼气九层灵力波动。左眉至鼻翼的伤疤在晨光下泛淡红,配着沉凝眉眼,活像常年在沼泽抢地盘的散修,全无世家公子温雅。
慕秋瑾立在他身侧,“伪灵配”灵光隐入经脉,清雅气息变驳杂。她穿短至大腿的粉红纱裙,露着脚踝银链;肩头故意撕两道口子,雪白肌肤用朱砂点米粒大假痣,发间插支缺珠廉价银钗,眼神媚态流转,说话软着嗓子,活脱脱依附修士讨生活的俗艳女子。
岩耕英伟脸庞敷特制膏粉,透着病态苍白,眉峰修得细长,挺拔身形微微佝偻,指尖涂乌黑色蔻丹。周身煞气收敛,却添阴邪诡谲气息,仿佛刚从阴沟爬出的邪修。
徐公良本就肤色偏黑,又抹层炭灰膏,脸黑得发亮,唯有眼珠转动时露精光。手中“青木御灵杖”改头换面:杖身缠仿蛇鳞黑布,顶端木芽雕成蛇头,蛇口衔墨绿色珠子,远看像柄淬毒蛇杖。
年纪最小的徐庄最鲜活,扎两束冲天辫,发梢红绒球一甩就晃;两颊涂艳红胭脂,像打扮过头的年娃娃。身后跟着两具腐沼鳄蛟尸傀,裹破旧灰布,只露鳞甲爪子,气息被秘法压在炼气八层,与邪修低阶尸傀别无二致。
“玄哥,你这伤疤好凶!”徐庄伸手想摸,被徐泰玄轻轻拨开,他吐吐舌头,“要是有人问,就说抢阴磷石时被人砍的,保准像!”
慕秋瑾对着法术镜子理裙摆,转头打趣徐公良:“公良叔,你这蛇杖做得真像,就是小心点——别走路晃悠让珠子掉下来,那可露馅了。”
徐公良敲了敲蛇头,嘿嘿笑:“放心!这珠子我用蜡封得牢,再说里面的毒只对凡人有用,就算掉了也毒不到人。”
岩耕抬手摸脸上膏粉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:“这粉太闷,沾汗黏糊糊的,要是遇上个懂行的,闻着膏粉味就得怀疑。”
徐泰玄从储物袋掏小巧瓷瓶递过去:“这里面是祛味药粉,撒衣领上能盖膏粉味,再加上你敛了煞气,寻常修士闻不出来。”
他顿了顿,又看向徐庄,“你那尸傀的灰布别裹太紧,刚才我看爪子露太少,反而刻意,松一点才像随手捡的。”
徐庄连忙跑到尸傀身边,扯了扯灰布露出小半片鳞甲,满意地拍拍手。
五人互相检查装扮,连称呼都改了——徐泰玄叫“玄哥”,慕秋瑾叫“秋姐”,徐公良叫“老黑”,岩耕叫“阿耕”,徐庄叫“小庄”,活像真的散修小队。
他们还预设多套应对盘问的说辞,从“在哪捡的傀儡”到“卖什么货去启明城”都捋得明白,连语气里的粗野劲都练了好几遍。
“时间不早了,出发。”徐泰玄看眼渐散的晨雾,“尽量天黑前穿过枯苇滩——那地方是血影宗外围弟子常晃悠的地界,晚了容易撞上。”
众人应了声,跟着他往枯苇滩方向走,身影很快隐入沼泽边缘芦苇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