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锤继续播报着号码,
参与招工考核的有上百号人,
但最后王大锤播报出来的号码只有二十几个。
这下,不用他再多说什么了。
整个场子,炸了。
“黑幕!这绝对是黑幕!”
“放屁!老子两项都比他们强,凭什么不要我,要这三个废物点心!”
“王大锤!你他妈是不是收了他们的钱了!当着东家的面你都敢这么搞?!”
“不公平!我们要一个说法!”
人群瞬间沸腾,尤其是那些在测试中表现优异却榜上无名的壮汉,一个个眼睛都红了,拳头攥得嘎吱作响,要不是远处那辆驴车里的身影还带着无形的威慑,他们恐怕早就冲上去把高台给拆了!
三位皇子,此刻也彻底懵了。
他们站在人群中央,被无数道愤怒和质疑的目光包围着,如芒在背,如坐针毡。
这感觉,比刚才被人嘲笑还要难受一百倍。
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,这事儿……不对劲。
他们的表现,他们自己心里有数,那叫一个惨不忍睹,说是垫底都抬举他们了。
这都能过?
朱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羞愤的火焰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。他宁愿凭自己的实力被淘汰,也绝不愿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“施舍”!这比当众打他耳光还让他难堪!
朱棡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朱棣则死死咬着嘴唇,内心翻江倒海。
难道……先生真的给自己开后门了?
一想到这个可能,三人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。
他们是来拜师学艺,证明自己的,不是来靠着先生的关系,成为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“关系户”!
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。
“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!”
一个壮得跟熊一样的汉子,猛地从人群里跳了出来。
他三两步就蹿上了高台,一把夺过另一个监工手里的铁皮喇叭,指着王大锤的鼻子,唾沫星子横飞。
“王大锤!你今天必须给大伙儿一个交代!”
“我,赵铁牛!负重深蹲,五十个,眼睛都没眨一下!搬铁锭,我搬了两个来回!你凭什么不要我?”
他指着台下的朱棣三兄弟,满脸的不屑与愤怒。
“就凭他们三个?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娘炮!他们哪点比我强?你说!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,别怪我们今天砸了你这破台子!”
“对!说清楚!”
“不说清楚我们就不走了!”
台下的鼓噪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马车里,刘伯温的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。
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元璋,发现朱元璋的表情,也挺精彩的。
先是错愕,然后是迷茫,最后,竟然是一种饶有兴致的看戏神情。
常遇春挠了挠头,有些疑惑地问道:
“皇……老爷,这……李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这不是把三位少爷架在火上烤吗?”
朱元璋眼睛眯着。
“别急,看着。”
“咱也想知道,咱这三个儿子,到底是怎么‘合格’的。”
高台上,面对着赵铁牛的当面质问和台下汹涌的民意,王大锤的脸上,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他甚至都没有去抢那个铁皮喇叭。
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赵铁牛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,直到对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声音都小了下去,他才缓缓开口。
“说完了?”
赵铁牛一愣:“说……说完了。”
“说完了就给老子滚下去。”
王大锤一挥手,对着台下两个监工喊道:“把那块板子,给老子抬上来!”
很快,两个监工吃力地抬上来一块巨大的木板,立在了高台中央。
木板上,用白色的石灰,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
最顶上,是几个醒目的大字:《炼钢工坊招工细则及评分标准》。
王大锤走到木板前,拿起一根木棍,重重地敲了敲木板。
“都给老子睁大狗眼看清楚了!”
“就算不识字,你们也能叫一些识字的来帮你们读。”
“我们工坊招工,看的是什么?不是看你力气有多大,不是看你一个人能打几个!”
他指着其中一行字,一字一句地念道。
“本工坊招工,不设名额上限,采取‘达标录取’制!凡三项测试,均达到‘合格’标准者,一律录用!有一项‘不合格’者,无论其他两项多优秀,一律淘汰!”
达标录取?
这是什么说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