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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让商人哭着求咱送钱,一箭四雕!(2 / 2)

他整个人都懵了,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记闷棍,眼前金星乱冒。

卖官鬻爵!

这四个字,如同梦魇,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!

自古以来,这都是王朝末年,国库空虚,皇帝昏聩无能,才会使出的下下之策!是动摇国本,自掘坟墓的亡国之兆啊!

“陛下,万万不可!”

李善长刚刚直起的腰,再一次“噗通”一声,重重跪了下去,额头死死磕在冰冷的金砖上,声音都变了调。

“陛下!爵位乃国之重器,非有开疆拓土之功,非有定国安邦之绩,不可轻授!”

“若以金银便可换取爵位,那将我大明军功赏爵之制置于何地?将那些为国流血牺牲的将士置于何地?”

“此例一开,纲常败坏,人心浮动,国本动摇啊!陛下!请陛下收回成命!”

他言辞恳切,声泪俱下,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。

这是他作为大明丞相,作为一名士大夫,最后的底线和坚持。

杨思义和单安仁也吓得魂飞魄散,跟着跪倒一片,连呼“陛下三思”。

朱元璋看着底下这几个如丧考妣的老臣,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。

爽啊!

太舒坦了!

原来当初李先生给咱出主意时是这种感觉!

朱元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
御案上的茶水,热气袅袅,映着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。

他就等。

等这几位肱骨之臣,把所有能想到的,关乎“卖官鬻爵,动摇国本”的罪状,全部声泪俱下地控诉完毕。

直到暖阁内的空气,都因他们的悲愤而变得凝重。

他才慢悠悠地,从御案上端起那杯早已温热的茶。

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
然后,用一种轻描淡写的,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,补了一句。

“哦,对了。”

“咱忘了说。”

“这个伯爵,没有封地。”

“没有俸禄。”

“更没有,一兵一卒的实权。”

他顿了顿,看着李善长那张瞬间僵住的脸,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。

“说白了。”

“就是个名头。”

“一个听着好听,说出去有面子的……虚衔。”

话音,轻飘飘的。

每一个字,都像是羽毛,不带一丝一毫的重量。

可落在李善长的耳朵里,却不亚于一记又一记的天雷,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!

他所有的哭喊,所有的谏言,所有的悲愤欲绝……

瞬间卡在了喉咙里,不上不下。

整个人,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,直挺挺地跪在那里,一动不动,眼中的光彩寸寸碎裂。

没有封地?

没有俸禄?

没有实权?

那……那他妈的还叫爵位吗?!

李善长的大脑,在这一刻,彻底宕机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空白。

紧接着,一道刺目的电光,猛地从这片混沌中劈开!

他懂了。

他彻底懂了!

皇帝这哪里是昏聩无能的卖官鬻爵!

这分明是……连本钱都不用出的空手套白狼啊!

陛下付出的,仅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“名头”,一个连朝廷俸禄都不用支付一文钱的虚名!

可他换回来的,却是那些商贾们愿意散尽家财、梦寐以求的……社会地位!是他们几代人都换不来的,光宗耀祖的无上体面!

这哪里是计谋?

这是诛心之策!

这是将人性深处那点虚荣,放在烈火上反复炙烤的绝顶阳谋!

李善长的念头急转,又猛地想起前面那穿丝绸和骑高头大马的赏赐。

他的脑子,不由得又是一阵嗡嗡作响!

不对!

不只是钱的事!

陛下这一整套组合拳打下来,这是在挖他们士大夫阶层的根!是在从根本上动摇“士农工商”这四个字构建起来的,延续了千年的社会秩序!

他猛地抬起头,骇然望向御座上那个面带微笑的帝王。

一股刺骨的寒意,从尾椎骨像电流般直冲天灵盖!

他终于明白了!

陛下今天这一番操作,根本不只是为了募捐!

这背后,还隐藏着另一个更深,更恐怖的阳谋!

这是在用商人的钱和他们的野心,为陛下自己,为大明王朝,铸造一柄前所未有,锋利无匹的……利刃!

这柄利刃,不仅能斩断眼前的防疫之灾,更能斩向那盘根错节,难以撼动的旧秩序!

那些得到赏赐的商人,将成为皇权最忠实的拥趸!

用商人的钱,收商人的心,办朝廷的事,还顺手狠狠打压了天下官绅儒生的威风……

一石四鸟!

不!这简直是……一箭四雕!

这是何等恐怖,何等森寒的帝王心术!

李善长脑中念头又是一转,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
等等……有些不对劲……

他追随陛下半生,对这位马上皇帝的脾性,自认为了如指掌。

眼前这个笑得像只老狐狸,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,想出如此“无耻”却又有效到可怕的敛财之法,甚至还能借此打击士人阶层的男人……

真的是那个杀伐果断,视商贾为社会蛀虫,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铁血大帝朱元璋吗?

他……他不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……夺舍了吧?!

一片死寂中,李善长的眼神在剧烈地闪烁,瞳孔时而收缩,时而放大。

他想起了那匪夷所思的“病菌”之说。

想起了那套闻所未闻的防疫章程。

想起了那份精密到令人发指的生产计划表……

这一桩桩,一件件,都如同丝线,最终汇集到了同一个神秘的源头。

那个从未露面,却仿佛无所不能,洞察古今的……李先生!

是了!

一定是了!

除了那位经天纬地,算尽人心的绝世高人,普天之下,还有谁能想出这等鬼神莫测,却又堂堂正正的旷世阳谋!

这一刻,李善长心中对那位“李先生”的形象,被彻底颠覆和重塑。

再无一丝一毫的轻视与怀疑,只剩下如仰望泰山北斗般的敬畏,以及……一丝从骨髓里渗出的,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
此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?!

……

朱元璋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,表情在惊骇、明悟、敬畏、恐惧之间来回切换的李善长,心里反而感觉有点不对劲了。

当初李先生跟咱说这个法子的时候,咱虽然也觉得妙绝,可也没像这老狐狸一样,反应得这么……有层次感啊?

他那脑子里,是又多转了几个弯不成?

“李相,”朱元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御案,清脆的响声把李善长的魂儿给叫了回来,“咱这个法子,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?看把你给吓得,咱又不是真要卖官鬻爵。”

李善长一个激灵,浑身轻颤,缓缓从冰冷的地砖上站起。

刚才那副如丧考妣的悲痛神情已经荡然无存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复杂到了极点的眼神,既有拨云见日的通透,又有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。

他对着朱元璋,深深一揖到底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,发自肺腑的敬佩。

“陛下……是臣,愚钝了。”

“臣刚才只看到了‘卖官鬻爵’的表象,鼠目寸光,险些误了陛下真正的旷世深意!直到此刻,臣才斗胆窥得陛下此策之万一,这哪里是区区募捐敛财,这分明是……一箭四雕的旷世阳谋啊!”

一箭四雕?

朱元璋端茶的手微微一顿,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。

用商人的钱,救朝廷的灾,这是第一雕。

收商人的心,让他们感恩戴德,这是第二雕。

这老狐狸说的另外两只雕,又是从哪冒出来的?

他面不改色,不动声色地将茶杯凑到嘴边,轻轻抿了一口,用眼神示意,摆出一副“你且继续说,咱正听着”的高深模样。

李善长见陛下神情淡然,似乎一切尽在掌握,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,敬畏更深,继续道:“其一,解国库燃眉之急,此为救灾之本,自不必说。”

“其二,以虚名换实利,令天下商贾对陛下感恩戴德,从此心向朝廷,此为帝王收心之策!”

“其三,”李善长语气一沉,“商贾为争虚名,必将倾其所有,甚至借贷相争!如此一来,既充盈了国库,又在无形中极大削弱了地方豪商的财力,使其再难富可敌国,勾连地方,威胁一方安定!此乃釜底抽薪,强干弱枝之无上妙术!”

朱元璋听到这里,眼睛骤然一亮!

对啊!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!把这帮富得流油的土财主钱袋子掏空了,他们就没本钱跟咱的地方官勾结,也没实力囤积居奇,兴风作浪了!

高!实在是高!李先生果然是神人!

李善长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他认为最关键,也最狠辣的“第四只雕”,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,带着一丝颤音。

“而这第四雕,也是最狠、最妙的一只……陛下这是在不动声色之间,挖那些自命清高,空谈误国的士大夫的根啊!”

“千年以来,‘士农工商’,等级森严如天堑!穿绫罗,乘高马,出入有仪仗,本是我等士人独有的体面。如今,陛下却将这份体面明码标价,谁为国分忧,谁就能得到这份体面!”

“如此一来,读书人身份的尊贵便被大大稀释!陛下此举,如洪钟大吕,是在告诉全天下的读书人,光会读几本圣贤书,是没用的!想要地位,想要尊荣,就得像这些过去被瞧不起的商人一样,为国朝,为百姓,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!”

轰!

朱元“璋”的脑子也跟着嗡了一声!

打压儒生?分化士林?

原来这法子里,还藏着这么一手!

李先生……难道连这个都算到了?他不仅要帮咱救灾,收钱,还要顺手帮咱敲打敲打那帮整天之乎者也,不干实事的酸腐文人?

这……这心思也太缜密,太可怕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