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不懂酒,穿越前也很少喝酒,但那扑鼻香气,依旧让他不由吞了吞唾沫。
“公,公子,好了。”
老人哆哆嗦嗦把葫芦盖好,擦拭干净。
“找钱。”
江浔接过葫芦,顺手就系在了腰间,叩了叩桌。
他那枚碎银好歹也有三四钱,足够寻常农家生活小两月了,买葫芦打酒和抵扣桌子酒具根本花不完。
老人转头又去找秤和剪刀。
其实大多人都能精准剪下银子,不过老人既然要用秤,他也不会说什么。
而一直偷偷注视这边的陆鸢姐弟,还有少许因不曾出言或发笑而留下的人,只感觉眼前画面有一种极强的割裂感。
明明来历非凡,不说头上金冠,就桃衣外衫便足抵百来两银子的先天高手,却死盯那一角银钱,斤斤计较,毫无强者风范。
不过这些念头,他们也就敢在心中想想,若到了嘴边,只会竖起拇指赞叹声勤俭。
“其实没必要等我的。”
江浔心满意足回到面摊,却见陆鸢姐弟守着跟前肉干和热气腾腾的汤面,连筷子都没动,自然明白其中缘由。
“我三人结伴,又同桌而食,人若不齐,又怎好动筷?”
听着陆鸢解释,江浔点头取筷。
以他对陆鸢了解,陆鸢是会这样做的,可有些叛逆的陆时就不一定了。
‘本来还觉得这姐弟俩挺有意思,路上也能消磨些时间,但现在……’
‘唉,看来没必要再继续同行下去了。’
‘终究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啊。’
江浔慢条斯理吃着面和肉干,等差不多后,便留下刚刚酒肆店家找的一角银子独自骑马离开了。
“阿姐……”
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背影,陆时欲言又止。
陆鸢没有回答。
她当然清楚说好同行的萧秋水,怎么会突兀自行离开。
自己姐弟两人固然能不在意萧秋水出身,却无法忽略先天武者的身份。
而这,也注定自己姐弟两人和萧秋水的相处方式,再回不到上午那般。
“这怎么感觉像米酒又不像米酒……”
另一边骑马慢悠悠走着的江浔,取下腰间葫芦本想敬一下自己初入江湖便面临的分别,结果才刚仰头喝了口,就开始琢磨起了这究竟是什么玩意酿的酒。
酒的香气,他在店家打酒时便闻到了,很香甜,并非穿越前白酒的气味。
可喝下去后则有些失望,像是普通米酒,口感却差了很多。
“难道是用的高粱或者粟米?”
江浔琢磨着,又灌了口细细品味,他觉得应该是粟米的可能性居多,毕竟那玩意儿最难吃还剌嗓子,价格也便宜,店家也用不起好料酿酒……
就这样,
江浔一边评判一边喝上几口,也不用真气和强横体魄驱散酒气,没多久本来还骑坐在马背上的他,便晕乎乎的斜躺在马背睡了过去。
已经没剩多少酒水的葫芦,则因红绳系在手腕的缘故,就这般跟随马蹄前行一晃一晃地吊着。
日头也逐渐西斜。
当白马托着江浔慢悠悠走到一处林子中时,正好落在了大队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人眼中。
“小姐,萧公子……”
在丫鬟的提示下,马车前一个与江浔年纪相仿,身穿素白罗裙,明眸皓齿,头戴金步摇,尽显温婉柔美的少女闻声看去。
只见那踏碎金灿灿阳光走来的白马上,憨态可掬斜躺着一个身着桃衣,金冠束发,手里吊着一个黄皮葫芦的俊秀少年,旁侧还挂着一个包袱,一柄束穗长剑。
“他……”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少年,少女只感觉自己心不由狠狠悸动了下。
“萧伯伯怎让他出来闯荡了?”
“还在马背上喝的酩酊大醉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