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妃娘娘宫中所用。”沈司药语气平和,“近日贵妃娘娘似在修炼一门紧要功法,或是炼制某种特殊丹药,需要这些药材。库房存量虽够,但其中几样,如那火阳参和五色灵芝,品质要求极高,寻常份例恐难满足。”
“依制,妃位娘娘若有特需,可超出份例申领,但需核查用途,确保无虞,且需记录在案。此事,需得你我共同勘验、用印,方可出库。”
虞璎立刻明白了沈司药的意思。端贵妃地位尊崇,她的需求自然要优先满足。
但司药局职责所在,尤其是涉及大量珍贵药材超出常例调拨时,必须程序完备,由司药与协理共同确认,以防其中有什么不妥,或被人钻了空子。
沈司药这是按章办事,同时也是将她这位协理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,共同承担责任。
“份内之事。”虞璎点头,仔细将清单又看了一遍,沉吟道,“火阳参需至阳之地生长,三百年份的,库中我记得有三支,但品质最佳的当属三年前收录自南疆赤焰山的那一支,药性最为霸道纯正。”
“五色灵芝则需看其芝盖纹理是否清晰、五色是否均匀……北海寒珠粉需查验其寒气是否内敛纯净,无腥浊之气。”
她随口道出这几样关键药材的鉴别要点,显露出扎实的药理功底。
沈司药眼中赞许之色更浓:“婉仪所言极是。那便依此标准,你我一同去库房查验如何?”
“理当如此。”
两人遂起身,往后院深处守卫森严的司药局核心库房走去。
一路上,遇到的药女、内侍纷纷避让行礼,看着这两位司药局实际上的掌事人并肩而行,气氛和谐,心中各有思量。
谁都清楚,这位虞婉仪虽不常摆协理的架子,但其在司药局的影响力,二十余年来早已根深蒂固,与沈司药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与默契。
查验过程细致而严谨。在虞璎的提醒下,果然发现那三支三百年火阳参中,有一支看似粗壮,但根须处略有损伤,药力恐有流失;五色灵芝中也有一朵色泽略显暗淡,灵性稍逊。
最终,她们挑选出了品质最上乘的药材,一一记录在案,共同用了印信。
看着药材被长春宫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带走,沈司药与虞璎回到正厅。
“与婉仪共事,总是这般省心。”沈司药感叹一句,重新落座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,“转眼间,婉仪协理司药局,竟已有二十余载了。当年你初来时,尚是感应境,如今已是凝煞有成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