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的接风宴上,柳平明显兴致缺缺,整个人显得有些郁郁寡欢。
他独自坐在那里,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,眼神有些迷离,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索之中。
耀侍深知中星国如今微妙复杂的局势,心中也是无奈万分。
他走上前去,轻轻地拍了拍柳平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劝说道:“柳兄,我知道你向来对皇位并无多大兴趣,那又何必如此闷闷不乐呢?人生在世,及时行乐,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皇子,逍遥自在,岂不快哉?又何苦为了这些身外之事,徒增烦恼。”
“哎,耀兄,你说的这些道理,我又何尝不懂。”柳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放下手中的酒杯,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起来,透着一丝忧虑与无奈。
“可生在这皇家,又岂是不想争就能安然脱身的?一旦他日新帝即位,我们这些皇子,大概率还是要被清算的。从古至今,又有几个皇子能真正毫无波澜地脱身呢?更何况,我与他们几位交好……只怕到时候,连累了他们。”
说到这里,柳平不禁抬眼,深深地看了一眼几位侍郎的公子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
两人这番交谈,并未动用秘术传音,因而在场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那三位侍郎公子听闻,脸上无不浮现出落寞神情,似被阴霾笼罩,原本的轻松愉悦消失殆尽。
尚驰前世便听闻过皇位之争的血腥与残酷,深知其中凶险。可如今初来乍到这中星国,面对眼前状况,一时也无计可施,只能暗自叹息。
倒是净观生性无欲无求,他虽明白几人话语中的含义,却实在难以理解,为何不争不抢竟也成了一种过错。
此刻,他也是满脸兴致不高,即便宴席上摆满了对筑基境界修士而言堪称珍品的灵食、灵酒,可其中大多是酒肉,作为和尚的他,自是一口都未动,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哎呀,你瞧我等这记性!”
尚驰猛地一拍脑袋,恍然惊觉,“竟忘了净观师弟是出家人,向来不近荤腥酒色。掌柜的让人上一些素食来?”尚驰提高音量,朝着一旁候着的小二说道。
“额,尚师兄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净观赶忙摆了摆手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解释道,“藏空寺与其他禅宗略有不同,在戒律清规之中,倒也没有明令禁止。只是寺中诸位长辈时常教导,肉乃是生灵之躯,若食用便必定要夺取其性命,如此便破了杀戒。而酒,极易导致心智迷乱,对修行也多有阻碍。所以小僧自幼便从未吃过酒肉,久而久之,已然习惯。”
两人的这番对话,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。
众人皆是满脸惊讶,实在没想到净观竟然连肉都从未吃过。
耀侍率先开口,脸上带着几分劝解的神色,说道:“师弟啊,这灵兽又不是因你而死,它已然被做成了美味佳肴摆在这儿。你即便不吃,它也已经成这样了,怎能说你破了杀戒呢?”
“没错,净观兄。”
另一个人紧接着附和,摇头晃脑地说道,“佛说‘众生平等’。你想,这妖兽吃草,草乃植物,植物自然也算众生。妖兽吃了草,可不就等于草转化成了妖兽身体的一部分能量嘛。再者说,有些妖兽生性凶残,常常吃人,咱们吃它,也算是声张正义,除妖灭害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妨事的。”
“还有这灵酒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