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赵龙于祝家庄内殚精竭虑,以雷霆手段与怀柔之策稳定人心之时,距离祝家庄数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
月色朦胧,映照着几百名狼狈不堪、丢盔弃甲的祝家庄残兵,他们或坐或蹲或躺或靠着树木,形态各不相同,但是同样的都是一副丧家之犬的落魄模样。
为首的正是“铁棒”栾廷玉和“祝氏三杰”中唯一逃脱的祝彪。
他们两人盔甲破损,身上带伤,脸上混杂着不甘、愤怒与深深的挫败感。
他们身边聚集的,多是祝家的核心庄丁和护院,此刻人人垂头丧气,士气低落到了极点。
“二龙山的狗贼!我祝彪不报此仇,誓不为人!”
祝彪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树干上,震得落叶簌簌而下,他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。
“夺妻之恨,杀父之仇,还有我祝家百年基业……我与二龙山不共戴天!!”
祝彪双眼赤红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栾廷玉,“师父,我们怎么办?难道就任由那二龙山的人在我们祝家庄作威作福?残杀我们的庄丁,抢夺我们的财物?!”
栾廷玉面色铁青,紧握着他的铁棒。
栾廷玉一生自负武艺高强,谋略过人,却没想到在二龙山这群“草寇”手中栽了如此大的跟头,差点连命都丢了。
“彪儿,稍安勿躁,赵龙此獠手段狠辣又兼诡计多端,此刻他刚破庄,正是气势最盛、防备最严之时。而且我看他们当中至少有五六人,身手不弱于我,我们这点残兵,贸然回去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”
“那难道就躲在这林子里,眼睁睁看着?”祝彪不甘地低吼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栾廷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为今之计,需寻强援,咱们去济州府借兵!”
“济州府可未必会借兵给你!”
密林边缘传来一道儒雅却带着一丝阴森的声音。
众人看去,只见林间小道上,转出几个人影。
为首一人,头戴纶巾,身穿道袍,手拿鹅毛扇,面容清癯,眼神深邃,脸上带着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淡淡笑意,正是梁山泊的军师——“智多星”吴用。
他身后跟着几位气势雄浑的头领:周昂手握宣花长斧,立在一旁,不怒自威;赤发鬼刘唐扛着朴刀,凶悍之气外露;阮氏三雄中的“活阎罗”阮小七则吊儿郎当地啃着一个野果,眼神戏谑地扫过祝家庄残兵。
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多名精壮的好汉。
“栾教师,祝少庄主,别来无恙?”吴用轻摇羽扇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“听闻祝家庄遭逢大变,吴某与梁山众位兄弟,特来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