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天空也似乎知道了扈家庄的惨事,变得阴沉无比,寒风呼啸,像是要下雪的样子。
扈家庄的祠堂外,肃立着上千人,他们都穿着素色的衣服,给空气里带来了更多的肃杀之气。
祠堂里凄厉的哭声不止,传了出来,所有人都脸色沉重,那躺在棺木里的一具具尸体,仿佛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。
这是他们有生以来,扈家庄最大的一次悲剧,没有人能轻松面对。
祝家庄的老庄主祭拜祠堂结束,那些尸体就被人抬进了棺木之中。
“我扈成在这里对着列祖列宗起誓,一定会抓住贼人,为诸位兄弟报仇雪恨!若违此誓,有如此箭!”
扈成说着将手中的一支箭给用力折断了!
扈老庄主毕竟老了,这种要长久追查去报仇的事情,自然是要扈成出头了。
诸多庄客听扈成这样说,纷纷对着扈成跪了下来。
扈成一一将他们扶起,安抚了他们好一会。
“哎呀,不好意思,我们来晚了!”
一声很突兀的嗓子,打破了祠堂里的悲凉氛围,这声音充满了浮夸的意味,在这个环境里,显得格格不入异常刺耳。
众人看去,才发现来的竟然是祝家庄三兄弟。
他们三兄弟带了十多人,而那十多人,还绑着一人来。
祝彪此时眼神阴狠地扫过祠堂里的所有人,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远处角落里的赵龙身上。
“好像还不晚,还没盖棺,还来得及!”
祝彪一来,直接无视在这里的扈老庄主和李应,他喧宾夺主,站在了祠堂中间,说道:“我听说李庄主送了很多丧葬的物品来,想来李庄主有钱,定是让扈家庄够用了,我们来呢,就没带什么东西了。”
祝彪指了指被他们绑来的人,说道:“我们知道,此时此刻,扈家庄要的,不是什么口头的安慰,也不是什么钱财,这些都换不回来我们的亲人,我呢,代表祝家庄,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我们之前从梁山上抓来的奸细,我们今天就将他杀了,用他的血来祭奠我们扈家庄的兄弟们!”
祝彪说完,扈家庄的人纷纷激动了起来。
他们本来就想着杀到梁山上去,手刃几个梁山的贼人来给自家的兄弟们报仇,后来被赵龙和扈三娘劝住了。
这时候有梁山的贼人送上门来,他们当然开心。
“这……真是梁山的细作吗?”
“当然是,已经抓了好些天了,准备送官府去的,今天就送来祭旗了!”
“真是梁山的贼人,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!”
“对,要一刀一刀剐了他!”
“放干他的血!”
“剁了他的头,放在大家的坟头上!”
“杀了他!”
…………
大家都很激动,他们都没有带着兵器,可看样子,都想要上去手撕了这梁山贼人。
那梁山贼人被五花大绑着,脸色惨白,这么冷的天,依然是满头大汗。
那人浑身泥泞,脸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干涸的血污,破烂的衣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,裸露出的胸膛和小腹上,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缓慢地向外渗着暗红的血水,混着雨水,在他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。
他的一条腿似乎被打断了,软绵绵地拖在地上,每一次被粗暴地拖动,都让他发出压抑不住的、野兽般的痛苦闷哼。
他求饶地看着祝彪,只见祝彪死死盯着赵龙,他的视线也随之来到了赵龙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