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的掌心已经被金属梯磨得生疼，但她不敢减速。身后传来攀爬的声音，还有男人的咒骂。突然，张伟停住了。
怎么了？林羽差点撞到他。
平台...被拆了。张伟的声音透着绝望，他们早有准备。
下方，手电筒的光束已经能照到他们的脚。林羽感到一阵眩晕，但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——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
向左看，通风口，三秒后跳。——c
陈律师！林羽来不及多想，猛地拽了张伟一把。左侧的通风口格栅突然从内部被推开，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。
林羽大喊。
两人几乎同时跃向黑暗的通风口。身后传来枪声和金属撞击的火花。他们重重摔在金属通风管道里，格栅立刻被从内部关上并反锁。
这边。一个虚弱但熟悉的声音。陈律师的脸在手机的微光下显得异常苍白，左臂不自然地垂着，似乎受伤了，他们...他们知道我手里有证据...整个大楼...现在都是他们的人...
什么证据？张伟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律师。
海外账户...和...和那个项目...陈律师艰难地从内袋掏出一个U盘，三年前...财务经理...不是自杀...是他们...推下去的...因为发现了...
突然，整个通风系统回荡起刺耳的警报声，红色的应急灯开始闪烁。
他们发现我们了。陈律师推开他们，U盘里有密码...是...是林羽你母亲生日倒过来...快走！从主通风管向东...通向地下停车场...
你呢？林羽抓住他的手臂。
我得...引开他们...陈律师突然笑了，那笑容让林羽想起她父亲去世前最后的表情，记住...证据里...有名单...不仅仅...是公司...还有...
远处传来金属切割的声音，通风口的格栅开始发红。
陈律师用尽全力把他们推向主通风管，告诉...告诉所有人...暗夜计划...是真的...
林羽最后看到的是陈律师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背影，以及他手中突然亮起的——似乎是某种遥控器？
他们爬了不知多久，直到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渐渐远去。当两人终于从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口跌落时，都已经是伤痕累累。
车...张伟指向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，陈律师的...他昨天给了我钥匙...
林羽颤抖着掏出U盘，在路灯下，这个小小的金属物件仿佛有千斤重。她突然想起陈律师最后的话——不仅仅...是公司...
张伟。她的声音发抖，你觉得...暗夜计划...会是什么？
张伟没有回答。他正盯着停车场入口——那里，数道车灯正划破黑暗，向他们逼近。
先离开这里。他拉开车门，然后我们得搞清楚，这个U盘里...到底藏着什么能让那些人如此疯狂的秘密。
引擎轰鸣，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在轿车冲出停车场的瞬间，林羽回头看了一眼——公司大楼的27层，一扇窗户突然爆炸，火光冲天而起。
陈律师...她闭上眼，把U盘紧紧攥在手心。我们知道的，或许真的只是冰山一角。而现在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