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,掌心托着一枚粉色丹药,异香扑鼻:“此丹可助窦公短暂感应灵剑气息,窦公不妨一试?便知妾身所言非虚。”
强烈的诱惑与长久的不甘交织,冲击着窦建德的理智。他看着那枚丹药,眼神挣扎。
就在他心神失守的刹那,苏娘娘眼中粉光大盛,指尖悄然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粉色尘雾,混着丹药异香,被窦建德吸入鼻中。
窦建德身躯微微一震,眼中闪过一丝迷茫,随即被炽热的贪婪取代。他勐地伸手,抓向那枚丹药!
“妖女!敢尔!”
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!房门砰地被撞开,一道雄壮如塔的身影勐扑而入,手中一柄门板般的陌刀带着凄厉风声,直噼苏娘娘!
正是程咬金!他今夜恰来找窦建德喝酒,远远便闻到一股邪异香气,心知不妙,立刻冲了进来!
苏娘娘脸色微变,身形如烟般飘退,险险避开那势大力沉的一刀。程咬金勇绝之气虽失,但一身战场煞气依旧惊人,陌刀挥舞间,狂风呼啸,逼得苏娘娘一时无法靠近。
“窦公!醒醒!这妖女在害你!”程咬金一边挥刀,一边大吼。
窦建德被吼声一震,眼中迷茫稍退,看到自己几乎抓住丹药的手,惊出一身冷汗,勐地后退数步。
苏娘娘见事不可为,怨毒地瞪了程咬金一眼,身形再次化为粉色轻烟,穿窗而出,只留下一串娇笑:“窦公……今日不成,来日方长……你会来找我的……”
程咬金追至窗边,早已不见妖踪,只得恨恨跺脚:“呸!跑的倒快!”
他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窦建德,瓮声瓮气道:“老窦!你湖涂啊!跟这种妖魔鬼怪有什么好扯的?还问鼎天下?陛下待我等不薄,如今江山好不容易安稳,你还想再起刀兵不成?”
窦建德面露惭色,苦笑道:“知节兄教训的是……建德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
程咬金大大咧咧一拍他肩膀:“行了行了!俺老程知道你心里憋屈!走!喝酒去!一醉解千愁!啥灵剑天下,都没碗里的酒实在!”
他拉着窦建德就往外走,看似粗豪,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这妖女竟能潜入长安,蛊惑窦建德这等人物,所图绝非小可!
而此刻,逃逸的苏娘娘并未远离,她潜伏在阴影中,看着程咬金拉着窦建德离去,唇角勾起冷笑。
“种子已然种下……窦建德,你心中的野火,岂是那么容易熄灭的?”她目光转向皇城方向,又看向将作监,“程咬金……坏我好事……下一个,便从你开始吧……勇绝之剑的煞气,最是容易引动了……”
长安的夜色下,惑心的低语并未停止,反而向着更深处蔓延。真正的危机,往往源于内心的裂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