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三年冬,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般刮过长安城头。酝酿已久的复仇之火,终于到了喷薄的时刻。
连续三年的休养生息、励精图治,大唐国力渐复,府库充盈,新练的精兵锐气正盛。而突厥内部却因连年雪灾、颉利可汗横征暴敛而离心离德,实力大损。更关键的是,经由“异侦卫”持续不断的侦查,黑山祭坛被毁后,邪祟在突厥中的活动似乎转入更深的地下,但其勾结突厥贵族的证据,已被李世民牢牢掌握。
两仪殿内,炭火熊熊,却驱不散将军们眼中的战意。
“陛下!时机已至!”李靖慨然出列,声音如金铁交鸣,“突厥疲敝,内部分裂,颉利失道寡助。臣请率精骑,北出定襄,直捣黄龙!”
李世积、柴绍、薛万彻等一众将领纷纷请战,群情激昂。
李世民端坐龙椅,目光扫过麾下这些磨砺已久的猛将,缓缓起身。怀中念珠温热,体内那三股力量似乎也感应到大战将起,微微躁动,却不再像以往那般冲突,反而隐隐有了一丝协同的迹象。
“颉利屡背盟约,寇我边疆,掠我子民,更兼勾结妖邪,图谋不轨。此贼不除,北境永无宁日,天下难安!”他声音沉静,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朕意已决:以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,统率中军;并州都督李世积为通漠道行军总管,出云中;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,出金河;任城王李道宗为大同道行军总管,出灵州……诸路并进,会师定襄,一举荡平漠南!”
“臣等领旨!”众将轰然应诺,声震殿宇。
一场规模空前的北伐,就此拉开序幕。大唐这台战争机器,经过贞观初年的蛰伏与打磨,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。
大军开拔,旌旗蔽日。李世民亲送至渭水之滨,望着铁流般的军队向北而去,目光深邃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征服,更是一场斩断邪祟触手的清算。
“药师,”他单独唤住李靖,递过一枚密令,“此行,军事为主,然则……若遇‘非常之事’,或寻得黑山相关线索,可凭此令,调动随军‘异侦卫’,便宜行事。务必……切断邪秽与突厥之联系。”
“臣,明白!”李靖郑重接过密令。他深知肩上重任。
北风呼啸,雪原茫茫。唐军顶风冒雪,艰难北进。李靖用兵如神,摒弃常规,选择在突厥人认为绝不可能出兵的严冬发动突袭,一路势如破竹。
贞观四年正月,李靖亲率三千骁骑,冒着大雪,夜袭定襄!
突厥颉利可汗万万没想到唐军竟如此神速,于寒冬雪夜兵临城下!仓促应战,一触即溃!定襄城破!颉利仓皇北逃,欲退守铁山,收集残部。
捷报传回长安,朝野欢腾。然而李世民却并未放松,他的目光已越过定襄,投向了更北方的铁山,以及那隐藏在漠北深处的黑山阴影。
“传令李靖,穷追不舍,勿使颉利远遁!另,令‘异侦卫’加紧活动,寻找邪祟踪迹!”
铁山之下,颉利惊魂未定,假意遣使入长安请降,企图拖延时间,等待春暖草青,另图后计。
李世民将计就计,一面派唐俭等使者前往铁山受降,一面密令李靖:“颉利虽败,部众尚多,若任其逃入漠北,依附薛延陀等部,则后患无穷。今使者在此,虏必自宽,卿可选精骑一万,携二十日粮,速往袭之!此乃永绝后患之机也!”
李靖得令,毫不迟疑。与李世积商议,定下分进合击之策。
是夜,风雪更疾。李靖亲率一万铁骑,人衔枚,马裹蹄,顶着狂风暴雪,悄然逼近颉利牙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