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墌大捷的余波尚未平息,烽火已燃向中原。
李世民凯旋长安不久,便再度披挂。东都洛阳,王世充弑主自立,国号郑,据坚城而拥重兵,已成唐室东进最大阻碍。虎牢关外,窦建德夏军势大,亦对中原虎视眈眈。天下棋局,重心骤然东移。
秦王府内,谋臣猛将济济一堂,气氛却凝重如铁。
“王世充狡诈,据洛阳坚城,粮草充足,若强攻,必是第二个高墌,旷日持久!”房玄龄指着地图,眉头紧锁,“而窦建德大军已至酸枣,若其与王世充联手,或趁我久攻洛阳疲惫时来袭,我军危矣!”
“怕他个鸟!”程咬金哇呀呀叫道,腰间那柄愈发暗红的“短斧”嗡鸣应和,“来一个俺老程劈一个,来两个劈一双!殿下,给俺一支兵马,俺去把那窦建德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!”鱼肠剑灵的凶戾之气几乎透体而出,引得旁边几位文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
李世民瞪了他一眼,程咬金才讪讪闭嘴。李世民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李靖身上:“药师,依你之见?”
李靖沉稳拱手:“殿下,王、窦二人,皆非真心合作,互有忌惮。尤其窦建德,素以‘仁义’自居,若我先攻王世充,其或会观望,甚至以‘援隋’之名讨伐王世充,实则欲收渔利。我军当速进,围洛阳以震慑王世充,同时以偏师抢占虎牢等险要,阻窦建德西进之路!迫其与我野战!”
“善!”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,“正合我意!传令,三军开拔,兵发洛阳!”
云层之上,赤霄剑灵激动轰鸣:“这才像话!双雄并立于前,方显帝道本色!战!战!战!”它炽烈的光芒几乎要灼穿云层,恨不得立刻投入李世民手中,斩将夺旗。
轩辕剑灵的金光却显得更为审慎,它的意念扫过广袤的中原大地,也掠过极高处那丝不祥的裂纹:“福兮祸之所倚,祸兮福之所伏。大胜之下,暗藏大险。世民此策虽险中求胜,然……那道裂痕,似乎对此等规模的杀伐之气,格外‘饥渴’……”
它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。九天之上,那道冰冷的诡异裂纹,随着中原即将爆发的巨大战意与命运纠葛,正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,悄然扩张。一丝丝微弱却冰冷彻骨的吸吮之力,如同无形的触须,探向下方躁动的人间,仿佛在品尝着那些弥漫的野心、恐惧与杀戮意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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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河北乐寿。
窦建德面对着宇文化及从江都派来的使者,面色凝重。使者言辞恳切,送上重礼,言说愿尊窦建德为盟主,共讨“篡隋”的李渊,并许以瓜分关中之地。
麾下将领如刘黑闼等人,群情激奋:“大王!此乃天赐良机!联合宇文氏,共击李唐,天下可图!”
窦建德却看向身旁乌光沉静的湛卢剑:“仙剑,此事……如何决断?宇文化及弑君逆贼,天下共愤。与之联合,岂非玷污我大夏仁义之名?”
湛卢剑灵光芒流转,温润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矛盾:“与虎谋皮,确非仁道所为。然……若拒绝,李唐势大,恐其下一个目标便是河北。为存续一方百姓,有时……是否需忍辱负重?”它自己也陷入了巨大的迷茫。仁道,在残酷的生存现实面前,似乎脆弱不堪。
最终,窦建德拒绝了宇文化及的联合,却也没有立刻发兵助唐,而是选择继续观望,同时加紧了向河南地界的渗透。他想找一个既能保全实力,又不失“仁义”的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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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河畔,一小队唐军斥候正在巡逻,带队者正是张胥。凭借龙渊剑之助和数次实战积累,他已升任队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