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来了。
我心跳得厉害,像揣了只兔子。我深吸一口气,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,朝着村西头走去。
老刘头住在村子最西边,靠近山脚的地方,独门独户一个小院,比我家还破旧。院子篱笆歪歪扭扭,里面种着些寻常菜蔬。
我站在他家那扇虚掩的破木门外,犹豫了很久。我能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、规律的“咔嗒”声,像是在敲什么东西。
鼓足勇气,我轻轻推开了门。
院子里,一个干瘦、佝偻的老头,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,背对着我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,头发花白稀疏。他的一条裤腿空荡荡地挽着,露出下一下,在假腿的膝盖上轻轻磕着,发出“咔嗒、咔嗒”的声响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烟丝的呛人味道。
这就是老刘头。
他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到来,依旧专注地磕着他的烟袋锅。
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小声开口:“刘……刘爷爷?”
磕击声戛然而止。
老刘头缓缓地、慢慢地转过了头。
那是一张布满深深皱纹的脸,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。但最让我心悸的,是他那双眼睛。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浑浊,而是异常的锐利和……空洞,两种矛盾的特质同时存在。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没有任何表情,就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。
他就这样盯着我,看了足足有十几秒,直看得我头皮发麻,手脚冰凉。
然后,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,发出沙哑得像破锣一样的声音:
“小娃娃……你身上……有死人的味道……还有……雷火气……和……一股子骚狐狸的臊气……”
我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雷劈中,瞬间一片空白!
他……他闻出来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