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:“回殿下,那日……那日那女子蒙着头脸,实在看不清样貌。不过……身形倒是与那马小花有几分相似。”
老大夫:“殿下,老朽……老朽当时只诊脉,未曾细看面容……只记得那妇人甚是消瘦憔悴,与……与那位马姑娘的情形,倒也有些相仿……”
“相似?相仿?”五皇子烦躁地挥手让他们退下。
没有确凿证据!一切都是猜测!
他心中的疑虑并未消失,反而因为沈兮梦突然回府、还带着那个怀孕的马小花而更加躁动不安。
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!
按照时间推算,洛川和刘嬷嬷陪着沈兮梦去了药王谷,那就不可能那个时候出现在药房。
然而,他外祖父宁国公那严厉而充满警告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:“一个女人,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,比得上您的大业重要吗?……当务之急,是全力应对科举舞弊案的调查!”
五皇子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和关于舞弊案的密报,满腔的憋闷和不甘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喘息。
他终究是压下了再次派人细查马小花的冲动,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更加紧迫、关乎他前途命运的朝堂旋涡。
第八日,夜。
距离圣旨给出的最后期限,只剩两天。
揽月阁的书房内,烛火摇曳。
沈兮梦正对着舆图沉思,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。
她心有所感,抬头望去,洛九曦的身影已如幽灵般立在窗前。
“你……”沈兮梦有些惊讶于他的突然出现,更惊讶于他打量自己的目光。
洛九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……欣慰?
他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四凤说你被困在侯府,处境艰难。如今看来,你非但没憔悴,气色反倒养好了几分。”
这与他预想中被御林军围困、焦头烂额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沈兮梦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劳九舅舅挂心。府中虽有事,但该休养还是要休养。”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开,“九舅舅深夜前来,可是有要事?”
洛九曦不再深究,步入正题,神色凝重:“圣旨期限将近。沈长卿踪迹全无,侯府交不出人,皇上震怒之下,夺爵论处恐难避免。”
沈兮梦的心沉了下去,这正是她最大的忧虑。
洛九曦看着她紧蹙的眉头,沉声道:“为今之计,不可坐以待毙。你需以你父亲定远侯沈正廷的名义,往宫里递一道请罪的折子。”
“请罪?”沈兮梦不解地看向他。
洛九曦走近几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:“此折名为请罪,实为陈情。折子中要写明:是定远侯对庶子沈长卿管教不严,致其犯下科举舞弊、畏罪潜逃之滔天大罪,实乃家门不幸,深感痛心疾首,无颜面对圣恩。另外要重点写出,定远侯是因孽子沈长卿重伤昏迷。侯府上下,惊闻沈长卿科举舞弊,惶恐万分,然主君沉疴难起,无力缉拿逆子归案伏法,唯有上表请罪,甘受陛下一切责罚,绝无怨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