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着另一个心腹,斩钉截铁地补充道:“沧州那边,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的烟雾,用来调虎离山!孟千羽很可能还在京城!京城这边的搜寻,绝不能停!范围缩小,重点排查所有可能与定远侯府有旧交、或是能藏匿人的隐秘地点!尤其是各个药房,都让人留意一下,看看最近都有谁去买过保胎药!”
同济堂的老大夫说那个女人胎相不好,三到五天就得复诊,她怕暴露她住的地方,不敢让人上门去看,那她就一定会主动去找大夫。
之前,他还在想,孟千羽和沈长卿跟他说,沈兮梦把侯府围的跟铁桶似的,他们没有办法出府,可后来怎么说跑就跑了?
现在看来,也许这些都只是他们在做戏给他看。
不光沈兮梦参与了,就是洛家也说不定有份,还有那个沈铎,他很有可能也是在装病迷惑他。
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给他做套,准备在他最关键的时候,给他致命的一击。
要不然的话,怎么解释沈兮梦身边的洛川和刘嬷嬷,竟会陪着孟千羽去看大夫?孟千羽和她肚子里的孽障,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五皇子心里。
一日不拔除,他便一日不得安宁!
他苦心经营的名声,他通往至尊之路的坦途,绝不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“私生子”所玷污!
现在他的几个兄弟,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,他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。
他心里暗暗后悔,他当初怎么就被孟千羽那个贱人给迷了心窍?
“给本王挖地三尺,也要把人给本王翻出来!”五皇子的咆哮在书房内回荡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。
他派出的暗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,在京城的大街小巷、各个可能的角落疯狂搜寻着洛川和刘嬷嬷的踪迹。
风声鹤唳,无形的压力如同密不透风的网,笼罩在沈兮梦藏身的宅院上空。
沈兮梦的心,随着外面越来越紧的搜索风声,也越悬越高。
焦虑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思绪,每一次门外的细微响动都让她心惊肉跳。
而这股沉重的焦虑,毫无意外地再次加剧了她身体的反应。
孕吐来得更加凶猛频繁,几乎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,连喝口水都能引发一阵翻江倒海。
短短几日,她本就清减的身形更是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眼底的乌青浓得化不开。
“姑娘……这样下去不行啊!”刘嬷嬷看着沈兮梦吐得撕心裂肺,急的团团转,“您这身子骨,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?”
沈兮梦喘息着,用帕子擦去嘴角的酸水,眼神却异常锐利。
她不能坐以待毙,更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拖垮。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。
“洛海!”她强撑着唤道。
洛海应声而入,他是洛川的堂弟,也是生面孔,行事谨慎。
“你去找才生,”沈兮梦声音虚弱却清晰,“让他立刻过来一趟。另外……想办法,在外面悄悄找一个怀胎三个多月、身形与我相似的妇人回来。记住,手脚要干净,不能惊动任何人,更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和身份。重金相酬,但务必确保她守口如瓶,事成之后送她远远离开京城。”
洛海眼中虽有疑惑,但毫不犹豫地应下:“是,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