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(2 / 2)

化解本门两位前辈之间的恩怨,我责无旁贷。

王姑娘是解开这段纠葛的关键。

童姥还要七日才能醒来,姑娘多虑了。”

他稍作停顿,继续劝道:

“况且童姥身为一代宗师,怎会为不会武功的王姑娘为难?就算她有意加害,现在功力未复,也无力施为。”

王语嫣终于被说服,轻轻点头:

“那就依曹公子安排。

我已无处可去,若能见到外祖母,也是好事。”

曹命原本想劝她不必为慕容复这种贪图权势的人伤心,但觉得多说无益,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。

唯有保持沉默,才是君子之道。

他转头看向段誉:

“段公子的武功应出自李师叔一脉。

我们一同化解两位前辈的恩怨,才是正理。”

段誉感慨道:

“原以为曹兄和曹公公一样,都是穷凶极恶之人。

今日一见,才知大错特错,差点误会了曹兄,实在惭愧。”

你这是典型的以己度人!

你生父段延庆可是天下第一恶人,还敢嘲笑我这个曹公公的侄子不是好人?

你才不是好人!你们全都不是好人!

曹命在心里暗自嘀咕,觉得无崖子和段王爷一生都在女人堆里打转,最后却落得凄凉下场,何必呢!

他不想重蹈他们的覆辙,先得理清家里关系,安抚好小白,再想其他心思。

正好,他可以用伯父的遗愿作为借口,逼小白让步。

山路难走,王语嫣不懂武功,根本走不动。

曹命见段誉又要背她下山,便出声阻止:

“段公子,你只会凌波微步,不擅长其他轻功。

令妹就由我来带下山吧,你跟在后面就行。”

说完,他伸手扶住王语嫣的手臂,输入一股浑厚的北溟真气,轻轻将她托起,转眼便回到东方白身旁。

王语嫣看到东方白身边多了一个昏迷的少女,靠在一棵松树旁,身穿短衣,外披罗衣,遮住了**的肌肤。

她不禁愣住。

难道这少女就是天山童姥?怎么看都只有十几岁,怎么可能?

王语嫣熟读天下武学,知道再高深的内功也无法永葆青春,最多只能延缓衰老。

若非亲眼所见,她绝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功夫。

曹命正要向小白解释,忽然察觉异样,猛地回头朝左边看去。

一道白影闪过,一名白衣女子悄然出现在十丈之外,身影若隐若现,如梦似幻,在月光下更显朦胧。

“咦?”

白衣女子突然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松树前的童姥身上,吃了一惊,再一看王语嫣的脸,顿时愣住。

东方白心中一惊,意识到眼前这位白衣女子正是童姥的对手李秋水,修为已达大宗师之境,才能如此隐秘地接近,连她都未曾察觉。

曹命见李秋水凝视着王语嫣,目光专注,虽面覆轻纱看不清神色,但也能猜到她内心的思绪。

他立刻向小白递了个眼神,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,接着拱手行礼。

“晚辈曹命,是无崖子前辈的关门**,拜见李师叔!”

他未等李秋水回应,便朝王语嫣使了个眼色。

“王姑娘,这位便是你想要见的外祖母,还不快上前行礼?”

王语嫣见那白衣女子身形纤细,虽只露出半边脸,眉眼之间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,目光中满是惊讶。

她知道曹命所言属实,连忙上前,躬身下拜,恭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
“孩儿王语嫣,拜见外婆!”

李秋水这才回过神来,轻轻扶起她,仔细打量一番,不由轻叹一声。

“孩子,你和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。

‘嫣然一笑,向烛花光下,经年才见。

欲语远羞如有恨,方得东君一盼’——你这名字取得真贴切。

我们祖孙重逢,也是天意。”

王语嫣闻言心中震动,明白自己的生父必是段王爷无疑,母亲才为她取此名,寄托思念。

此时外婆用这首诗来形容她,也恰如其分。

一时情绪涌上心头,积压多日的委屈与不甘尽数爆发,面对亲人,再也压抑不住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李秋水见外孙女面容憔悴,一见自己就失声痛哭,脸色顿时一沉,冷声道:

“乖儿别哭,是不是这几人欺负你?婆婆替你出气!”

王语嫣一惊,连忙止住哭泣,连连否认:

“外婆,不是他们欺负我,是他们救了我的命。

若不是他们刚才出手相救,孩儿就再也见不到您了!”

李秋水反手一掌击向身旁松树,一人粗的树干应声而断,木屑纷飞,语气更冷:

“那究竟是谁欺负了你?”

王语嫣支支吾吾地回答:

“是孩儿一时想不开,打算投水自尽,不料被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掳走。

段公子和曹公子先后追来,将云中鹤就地斩杀,救了孩儿。”

李秋水阅历丰富,见外孙女神色闪烁,不肯说出真正原因,便猜到多半是因情所困才做出傻事。

她岂会放过那个让外孙女伤心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