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越是躲闪,就越引人注目——那纤细的身影,苍白的脸颊,还有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惶恐,都像磁石一样,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就在他即将走到放风场门口时,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。那只手很粗糙,掌心布满了老茧,指节分明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。白祈疼得闷哼一声,猛地回头,撞进了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里。
男人很高,至少有一米九,身材健硕,灰色的囚服穿在他身上,也难掩结实的肌肉线条——肩膀把衣服撑得鼓鼓的,袖口处能看到凸起的肱二头肌。他留着寸头,额前的碎发很短,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凌厉的眉骨。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,疤痕颜色比肤色深,像一条狰狞的蜈蚣,不仅没有破坏他的五官,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与威慑力。他的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,死死地盯着白祈,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,连呼吸都带着压迫感。
“你叫白祈?”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每个字都像砸在白祈的心上。
白祈咬着下唇,点了点头,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,眼眶微微泛红——眼尾泛红的模样,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的娇气:“是……你是谁?能不能放开我?我疼……”
“我叫厉峥。”男人没有松手,反而加重了力道,将他强行拽到自己身边,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,白祈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烟草味,“在这里,我是老大。从今天起,你归我管。”
话音刚落,厉峥的另一只手抬起,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祈的下巴。他的动作很轻,却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,像是在抚摸一件属于自己的珍宝,指尖的老茧蹭过细腻的皮肤,留下一阵刺痒的触感。白祈的身体瞬间僵住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,他想躲开,却被厉峥牢牢地钳制住,动弹不得。
“你长得很好看。”厉峥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,从眉眼到嘴唇,细细地打量着,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,“但在这里,好看不能当饭吃,只会给你带来麻烦——那些人,可不会像我一样‘客气’。”
他的手指微微用力,捏了捏白祈的下巴,语气里带着威胁:“记住,从现在开始,不准跟其他男人说话,不准看其他男人一眼,更不准试图逃跑。乖乖待在我身边,我可以保你安全。要是敢不听话……”
厉峥顿了顿,眼神骤然变得凶狠,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,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:“我会打断你的腿,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。”
白祈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——他知道,在这里哭是没用的,只会让人觉得他更软弱可欺。他也知道,厉峥不是在开玩笑,这个男人身上的戾气和狠劲,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。但转念想到系统的任务,他又强迫自己冷静:或许,厉峥的“保护”,能为他寻找证据提供相对安全的空间。
放风场上,其他囚犯看到这一幕,都识趣地避开了——有人往远处走,有人低头假装整理衣服,没有人敢上前干预。他们都知道,厉峥的占有欲极强,凡是被他看上的人或物,绝不允许别人染指。白祈落到厉峥手里,或许能避开其他囚犯的骚扰,但也相当于落入了另一个囚笼,一个由厉峥亲手打造的囚笼。
厉峥满意地看着白祈恐惧的模样,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,却依旧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——指腹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红痕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他将白祈带到放风场的角落,那里有一张破旧的石桌,石桌上布满了裂痕,还沾着不知名的褐色污渍,石凳也是凉的,表面坑坑洼洼。厉峥让他坐在石凳上,自己则站在他身边,像一尊守护神,却也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,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都挡在外面。
“在这里等着,别乱动。”厉峥说完,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狱警——放风场的角落有个临时取水点,由狱警看管着,只有他们手里有钥匙,能打开装着水龙头的铁盒。
白祈坐在石凳上,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囚服传过来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他看着厉峥的背影,心里满是复杂——系统的任务压得他喘不过气,而眼前这个男人,既是潜在的威胁,又是当下唯一能抓住的“浮木”。
【001,厉峥的态度对任务有帮助吗?他会不会真的伤害我?】白祈在心里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。
【检测到囚犯厉峥对宿主无生命威胁,且具备一定的势力范围——他在监狱内有固定的追随者,能规避大部分普通囚犯的骚扰,可为宿主寻找证据提供相对安全的环境。】001的机械音依旧平静,听不出情绪,【建议宿主暂时顺从厉峥,利用他的势力规避风险,同时暗中观察监狱环境。已开始扫描监狱内部,目前已检测到西侧监控存在20分钟盲区,可作为后续寻找证据的潜在突破口。】
白祈深吸一口气,将系统的提示记在心里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,伪装与周旋,才是眼下唯一的生路。
他抬起头,看向远处的厉峥——男人正跟狱警说着什么,狱警脸上带着不耐烦,却还是从腰间摸出钥匙,打开了铁盒。
水龙头流出的水是浑浊的,带着淡淡的黄色,狱警递过来一个塑料瓶,瓶身上满是划痕,还沾着干涸的水渍。
厉峥接过瓶子,接了半瓶水,又跟狱警说了两句,才转身往回走。
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天空洒在厉峥身上,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,却丝毫冲淡不了他身上的戾气。
在白祈眼里,这个男人就像一头蛰伏的猛兽,随时可能将他吞噬,但也是他此刻唯一能依靠的“保护者”。
厉峥走到他面前,将塑料瓶递给他:“喝吧,这里的水就这样,凑活喝。”
白祈接过瓶子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厉峥的手,男人的手很烫,与他冰冷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连忙收回手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然后拧开瓶盖——瓶口有一股淡淡的塑胶味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对着瓶口,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
水是凉的,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土腥味,顺着喉咙滑下去时,刺激得喉咙一阵发紧。
可他不敢浪费,这里的水很珍贵,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拿到的。
他喝了几口,就拧上瓶盖,把瓶子抱在怀里——塑料瓶的温度很低,刚好能缓解他心底的燥热与不安。
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塑料瓶,又看了看远处巡逻的狱警、扎堆的囚犯,还有身边像铁塔一样站着的厉峥,默默在心里重复着系统的任务:找证据,洗冤屈,走出这里。
这趟监狱求生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而他的第一步,就是在厉峥的“保护”下,在这糟糕的环境里,悄悄寻找沈明山遇害的真相。
放风场上的风很大,吹得白祈的头发凌乱地飞舞着,也吹来了远处厕所的臭味。他拢了拢额前的碎发,露出一双清澈却带着警惕的眼睛。
远处,狱警正拿着望远镜扫视着放风场,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——或许是在观察他,或许是在评估他的“价值”。
白祈知道,除了厉峥,监狱里还有更多双眼睛在盯着他,而他,必须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,一步一步完成系统的任务,找到属于自己的生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