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下巴便被对方轻轻捏住,指腹的温度传来,迫使他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。
萧彻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惊讶,有探究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占有欲——他喜欢看白祈这副为百姓担忧的模样,喜欢看他眼底的光,这让他觉得,这个清冷的国师,终于有了鲜活的气息。
“国师心系百姓,朕自然知道。”
萧彻的声音放得轻柔,像是怕吓着他,指腹却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,那里的肌肤柔软得不可思议,让他忍不住想再多触碰一会儿,“但朕要的,不止是国师的谏言。”他看着白祈因震惊而微张的唇,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,眼底的占有欲更浓了,“从今日起,国师搬入长乐宫,日夜伴朕左右。”
【警告!触发高危剧情点:皇帝强制国师同居。请宿主尽快逃离,否则存活率将降至40%!】
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尖锐响起,带着急促的“滴滴”声,像催命符一般。
白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他猛地想挣脱萧彻的手,却被对方攥得更紧了。
他看着萧彻那张俊美却带着压迫感的脸,想起原着里描述的“萧彻将白珩囚禁在长乐宫,不许他与外人接触,最后因白珩试图逃跑,勃然大怒,赐了毒酒”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可他却僵在原地,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彻松开手,转身朝着殿门走去。明黄色的龙袍在他身后展开,像一片华丽的云。
“朕已让人收拾好你的东西,半个时辰后,会有人来接你去长乐宫。”
萧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随后便带着内侍大步离开,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光线。
殿内重归寂静,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窗棂外,只余下烛火在风中摇曳,将白祈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映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白祈低头看着自己仍在泛红的手腕,那里还残留着萧彻的温度,烫得他心慌。
他又想起原着里国师被囚禁至死的结局——白珩被关在长乐宫后,日夜思念百姓,多次试图劝谏萧彻,却都被驳回,最后甚至想偷偷逃出宫去传递灾情,结果被萧彻发现,一杯毒酒送到了他面前,死时才不过二十岁。
鼻尖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白祈抬手抹了抹眼角,却摸到一片湿润。
他怎么就变成了要在变态皇帝身边求生的炮灰国师?
还要面对那些藏在暗处、觊觎国师之位的敌人——原着里,钦天监的副监一直嫉妒白珩的才华,多次设计陷害他;后宫的淑妃更是因为萧彻对国师的关注,视他为眼中钉,总想除之而后快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那扇雕花窗。
夜色渐深,钦天监的宫灯次第亮起,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青灰色的宫墙,远处的宫殿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飞檐翘角像蛰伏的巨兽。
风从窗外吹进来,带着深秋的凉意,吹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朝服,却还是觉得冷,这种冷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从心底里蔓延开来的,带着对未知的恐惧。
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。殿门被再次推开,两个穿着青色宫服的内侍走了进来,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箱子。
“国师大人,您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,请随奴才们去长乐宫吧。”
内侍的语气恭敬,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白祈看着那个红木箱子,里面装着原主的衣物和书籍,那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“家当”,可现在,这些东西却要被搬到一个名为“长乐宫”的囚笼里。
他抱着自己的小包袱——那是他刚才偷偷收拾的,里面装着几块点心和一个暖手炉,这是他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东西——跟在内侍身后,一步步走出钦天监的大殿。
宫道两旁的宫灯亮着,映得回廊上的雕花栏杆如同鬼魅,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晃动,像是无数只手在拉扯他。
长乐宫很快就到了。那是一座极其华丽的宫殿,朱红的大门高达丈余,门上镶嵌着铜钉,门环是鎏金的,雕刻着龙纹;宫殿的屋顶覆盖着黄色的琉璃瓦,在宫灯的照耀下泛着金光;门口站着两队侍卫,穿着银色的铠甲,手里握着长枪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审视。
内侍推开朱红大门,里面的景象更是奢华——满地铺着西域进贡的羊绒毯,踩上去柔软得像云朵;殿内的柱子上缠着金线编织的绸带,上面挂着水晶灯,灯光璀璨,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;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,案上摆着玉器古玩,就连角落里的盆栽,都是罕见的千年松。
可这奢华的景象,却让白祈觉得窒息。
他站在宫门前,看着那扇朱红大门缓缓在他身后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,只觉得自己像是踏入了一座华丽又危险的囚笼,而笼外的猛兽,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,紧紧地盯着他,随时准备扑上来,将他吞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