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惊澜看着这一幕,眼神复杂难明。他上前一步,语气放缓了许多:“沈墨,当务之急是救治林姑娘。她强行施展禁术,元气大伤,非寻常药物能医。我知道一个地方,或许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
沈墨打断了他,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他抬起头,金色的瞳孔看向轻纱女子:“你……能救她?”
轻纱女子微微颔首:“明月教秘传‘月华洗髓术’,配合教中圣药‘月魄凝露’,或可滋养她受损的心脉与魂魄,弥补生命本源之耗。”
明月教!她果然是明月教的人!
沈墨眼中金芒一闪,似乎在权衡。片刻后,他沉声道:“带路。”
他没有选择陆惊澜,也没有依靠谢无咎,而是选择了这个刚刚还意图强行带走林清音、但似乎拥有救治方法的明月教女子。这是一种基于当前最迫切需求——拯救林清音——而做出的、近乎本能的判断。
轻纱女子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恢复清冷:“可以。但此地已不可久留,东厂与锦衣卫的后续人马随时会到。请随我来。”
她不再多言,对身后仅剩的那名随从示意。那随从立刻上前,试图从沈墨手中接过林清音,方便行动。
然而,沈墨手臂一紧,将林清音更牢地箍在怀中,金色的瞳孔冷冷地扫了那随从一眼。那随从顿时如坠冰窟,僵在原地,不敢再动。
“我抱着她。”沈墨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轻纱女子见状,不再强求,只是道:“跟上。”
她转身,身形飘忽,向着废园另一个隐秘的出口掠去。那名随从紧随其后。
沈墨抱着林清音,脚步沉稳地跟上,他甚至没有回头看陆惊澜和谢无咎一眼,仿佛他们已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。
陆惊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收紧,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谢无咎收剑入鞘,目光深邃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萧月如咬了咬唇,眼神挣扎了片刻,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。阿吉见状,也连忙小跑着追上。
就在沈墨抱着林清音,即将随着轻纱女子消失在废园出口的阴影中时,异变再生!
一直昏迷的林清音,身体忽然剧烈地痉挛了一下,猛地睁开了眼睛!
但那双眼眸中,并非往日的清澈与温柔,而是一片空洞的银白!她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,嘴唇无声地开合,一个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音节,如同诅咒般,清晰地传入沈墨耳中,也回荡在即将离散的众人心间:
“镜……分……双……魄……劫……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