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咎那一道凌厉的剑气,与萧月如劈出的血色刀光,几乎同时爆发,目标明确——阻止林清音交出《天机药典》!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本就紧绷的气氛瞬间炸裂!
陆惊澜似乎早有所料,在林清音递出残卷的刹那,他身形已然后撤半步,手中那柄狭长弯刀如同拥有生命般骤然出鞘,划出一道诡谲的弧线,并非格挡谢无咎的剑气,而是精准地迎向萧月如的赤月弯刀!
“铛——!”
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!火星在两人兵刃交击处爆开!
陆惊澜的刀法奇诡迅疾,借力打力,竟将萧月如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引偏,刀锋擦着他的衣袖掠过,带起一缕布丝。而他本人,则借着这股力道,如同游鱼般向侧后方滑开,险之又险地让过了谢无咎那旨在阻挠而非伤人的剑气!
电光火石之间,陆惊澜已脱离战圈,与谢萧二人形成对峙之势。他持刀而立,脸上那惯有的慵懒笑意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。
“谢兄,萧圣女,”陆惊澜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,“二位这是何意?要眼睁睁看着沈墨死在此地吗?”
谢无咎一剑落空,并未追击,只是持剑挡在林清音和沈墨身前,眼神如万载寒冰:“救他,未必非要交出《天机药典》。陆惊澜,你索要此物,究竟意欲何为?”
萧月如也被陆惊澜那精妙的身法和刀术所惊,但闻言立刻冷笑道:“说得冠冕堂皇!谁知道你拿了东西,会不会翻脸不认人?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你这种与阉党勾结的小人身上,不如我们自己拼一条生路!”
“拼?”陆惊澜嗤笑一声,目光扫过林清音怀中气息已近乎断绝的沈墨,“拿什么拼?就凭你们几个伤兵残将?还是凭谢兄你一人一剑,能杀出这已然戒严的京城?”
他的话如同冰水,浇灭了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。现实,残酷得令人窒息。
林清音抱着沈墨冰凉的身体,看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,听着耳边激烈的争执,只觉得天旋地转,心神几乎崩溃。她握着《天机药典》的手剧烈颤抖着,递出去不是,收回来也不是。
就在这时,谁也没有注意到,蜷缩在角落里的阿吉,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决绝,他悄悄从怀中摸出了一枚样式古朴、刻着奇异花纹的青铜哨子,放入口中,用尽全身力气,无声地吹动!
没有声音发出,但那青铜哨子却散发出一种常人无法感知的、极其细微的奇异波动,如同水纹般向四周扩散开去!
就在谢无咎、萧月如与陆惊澜对峙,林清音陷入绝望之际——
“咻咻咻——!”
破空之声再次从废园外围响起!但这一次,并非冷箭,而是数道如同活物般、在空中蜿蜒扭动的金色丝线!这些丝线速度快得诡异,角度刁钻无比,并非射向院中任何人,而是如同织网般,瞬间缠绕在废园几处关键的承重柱和残垣上!
紧接着,丝线猛地绷紧!
“轰隆隆——!”
一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,那几处被金色丝线缠绕的断壁残垣,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拉扯得向内倒塌!碎石乱飞,尘土弥漫,瞬间在陆惊澜与谢萧二人之间,形成了一道混乱的障碍区!
这突如其来的坍塌,打断了院内的对峙!
“什么人?!”陆惊澜厉声喝道,目光锐利地扫向丝线来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