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忙碌的间隙,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沈墨颈间那半块残玉上。之前在破庙仓促,未曾细看,此刻在夜明珠稳定柔和的光线下,那残玉的质地和纹路更加清晰。玉质温润异常,绝非俗物,上面的雕刻的纹路古拙而奇异,似乎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古文字或图腾。
她越看越觉得眼熟,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案……是在师父留下的某本孤本医书上?还是……更久远的,属于她自己模糊童年记忆里的某个片段?
一种莫名的牵引感,从心底升起。
就在这时,床上的沈墨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,睫毛颤动了几下,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眼神起初是涣散而迷茫的,但很快便聚焦,看清了身处之地并非荒郊野岭,而是间陌生的、点着“长明珠”的整洁房间,也看清了守在床边、容颜憔悴、衣襟染血的林清音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。
林清音见他醒来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连忙端过一旁温着的清水,用小勺一点点喂给他。“别动,你伤得很重,毒素还未清除。这里是我的密室,暂时安全。”
清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,沈墨的意识清醒了些。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,依旧是千疮百孔,但至少,那股无时无刻不在的、被追杀的危险感,暂时被隔绝了。他看着林清音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眸子,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、不眠不休的身影,心中那堵冰墙,似乎又融化了一角。
“……多谢。”他哑声道,这两个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真诚。
林清音轻轻摇头,正要说话。
突然——
“咚!咚!咚!”
前堂的大门,被人用力敲响了!声音沉重而急促,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蛮横。
密室内,气氛瞬间凝固。
林清音和沈墨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
阿竹慌慌张张地跑进密室,脸吓得煞白:“小、小姐!外面……外面来了几个官差!说……说要搜查逃犯!”
官差?
林清音的心猛地一沉。幽冥殿的动作,竟然这么快?还是说……这背后,另有缘由?
沈墨的手,无声地握成了拳,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