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夜的北都城,灯火通明,市集上,耍龙灯、踩高跷,半空中放烟花、孔明灯。
幽目河道里划旱船、放荷花灯,百戏喧闹,乐舞欢乐。
今夜的金楼更是热闹非凡,秋女们陪着客人在玩飞花令。
风娘依然站在船坞上,对着楼上的客人们:“这次,咱们说好了,得胜者可与今晚的头牌秋娘听曲饮酒。”
靖海上次不服输,今儿又来与嘲风对阵。
嘲风有些烦躁:“这飞花令,文绉绉的,应该让负熙来帮我啊,这,不是本爷的擅长啊。”
隔壁间的靖海:“嘲风,我劝你早点回家吧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嘲风:“少废话,风娘,第一句!”
金楼瞬间安静,所有人都在听题。
风娘: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 ”
还没等嘲风反应过来,靖海就接出来:“五花马,千金裘。”
轮到嘲风,嘲风准备脱口而出:“迷花…”
一个人影忽然走进嘲风的包厢,拉了拉嘲风衣袖。
嘲风回头发现竟然是云影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云影做一个噤声的手势,小声对嘲风附耳。
“感时花溅泪!”
嘲风赶紧改口: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”
靖海一愣:“你作弊!方才你明明是想说,迷花倚石忽已暝的,定是有人悄悄与你说了,你才改口答对! ”
嘲风不理会:“本爷刚刚想说的分明是迷糊,哪里是迷花。”
靖海:“风娘,你来说,这算怎么回事?”
风娘赶紧劝和:“哎呀呀,各位爷,都是来咱们金楼寻开心的,怎么这还争起来了。咱们还有一轮的飞花令呢。”
嘲风:“好,那就再玩一局,不过若是本爷再赢的话,靖海你可别再这么多废话了。”
风娘:“妒花风雨便相催。”
靖海抢答:“月照花林皆似霰。”
嘲风有些着急了。
云影小声说:“不急,下一句是‘才有梅花便不同’。”
嘲风自信满满,大声说:“才有梅花便不同。”
嘲风:“咱们再说一个,让那靖海彻底闭嘴。”
云影扶额,稍稍调整一下呼吸:“黄四娘家花满蹊。”
嘲风怼着靖海:“黄四娘家花满蹊。”
云影忽然打了一个趔趄,侍女:“秋女可又是昨夜未睡好?”
云影示意侍女别再说下去,云影:“爷,我先回下阁中。”
说完,侍女陪着云影离开。
靖海也不服输,两个大男人跟孩子似得争夺起来。
“试复旦游落花里!暮宿落花间。”
靖海对着船坞:“怎么样,风娘,谁输谁赢,一目了然了吧?”
靖海挑衅地看着嘲风。
风娘:“是靖爷赢了,一会我便安排虹瑛前往您的包厢,陪您饮酒唱曲儿。”
靖海一愣:“虹瑛?不是云影?”
风娘:“今儿金楼的头牌是虹瑛。云影秋女身体不适,不便演奏。”
嘲风似笑非笑,靖海怒气冲冲地甩手而去。
嘲风这才想起来,云影方才差点晕倒,快步前往云影阁中。
云影在侍女的服侍下服下药物,正倚在榻边休息。
侍女:“秋女,您总是这样疼得夜不能寐,可怎么是好?是不是得去妙仁堂看看?”
云影苦笑:“我这毛病,哪里是妙仁堂能看得好的。”
“什么毛病,妙仁堂都看不好?”嘲风跨步而入。
云影赶紧将瓷瓶收起,可还是被嘲风抢先了一步,嘲风拿起这个小瓷瓶仔细看着。
“方才便见你身体不适,如今都吃起药来了,你怎么了?”
云影从嘲风手中拿下瓷瓶收在抽屉中,示意侍女出去。
侍女离开,将门从外面拉上。
云影:“近日天气凉了,不过是受了些风寒,服下药,睡一觉便好了。”
嘲风拉起云影的手:“真的睡一觉便好,不用去妙仁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