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牛摇摇头:“更严重了,但…”
囚牛深情地看着蒲牢:“后来我想了想,就算我不耽误你,别人也会来耽误你,那我不甘心,想来想去还是我来耽误你好了。”
一边的嘲风:“没想到,阿兄说起情话来,比我不差啊,高明,高明!”
负熙做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囚牛忽然又严肃起来:“比起身体的痛苦,我更不愿意失去你。我对你,也是初识钟情,希望终于白首。”
嘲风:“阿兄怕不是吃酒吃多了吧?”
囚牛:“若不是十几年的相思加上两斤黄酒,我怕是这辈子都不敢把这句喜欢你,说出口。”
说完,囚牛竟然打了一个酒嗝。
蒲牢冷眼看着囚牛:“囚牛阿兄,您吃酒吃多了,糊涂了。还请座下歇歇。”
囚牛:“人间本没有如此让我欣喜的,但是你来了。”
囚牛看着蒲牢,深情款款:“我囚牛心中要娶的人,从始到终,只有一个你。你还未回答我,蒲牢,你可愿嫁给我?”
蒲牢看着囚牛,又看了看满座宾客。
忽然,原来的新郎冲进来:“囚牛,你干什么!”
囚牛对着嘲风一使眼色,嘲风立马会意,随手幻化一个封条,直接封住新郎的嘴。
新郎在一旁呜呜挣扎着。
囚牛痴痴地等待蒲牢的回答。
蒲牢深吸一口气:“囚牛阿兄,自打我儿时第一次见你,便钟情于你。”
囚牛:“我也是。”
蒲牢示意囚牛不要说话。
蒲牢:“那日天后宫,我以为你已经给我答案,没想到今日你会前来,并告诉我这些。我想,我们这段情分,是该有一个说法了。”
囚牛点点头,看着蒲牢。
蒲牢:“我向往的生活,是和我的夫君,我们一起夏日捉萤火虫,一起雨中撑伞漫步,一起看冬雪听夏蝉,但我们却不能。因为你有怪疾,你每每出现都是不同的面孔,有时是翩翩少年郎,有时是痴痴小孩态,还有时又似将死老人一般。你不能像正常的夫君一样,说真的,我很失望。”
听到这句,囚牛眼神变得无光。
蒲牢:“囚牛阿兄…”
囚牛忽然打断: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
有人说,再冷的心,终有被捂热的一天,可是,他们忘了,再热的心,也有被冻伤的那天。
毕竟是囚牛伤害蒲牢在先,这个结果,他自作自受。
囚牛勉强一笑:“我,能理解。谢谢你,让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,遇见你。谢谢你,给我的所有温暖和回忆。”
说完,囚牛转身就走。
负熙和嘲风微微叹气。
还没走两步,蒲牢的声音从身后传出。
蒲牢:“不,你不明白!”
她打开脖颈上的围巾,脖子上绿色的龙鳞熠熠发光。
她用了千里传声,整个西海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蒲牢:“你知道吗?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。六岁的时候,我在不周山等你,十八岁的时候我在天后宫等你,今日,就在我走上圣坛之前,心里想的念得是你,我在西海还在等你。我多希望和我走向圣坛的那个人,是我青春年少时义无反顾,不掺任何虚假爱上的你。”
囚牛回过头。
蒲牢眼含泪水:“你不知道,那个叫蒲牢的女子是怎样地爱着你,即便你在她的生命里来来回回,即便等待比时间更长,可是她的爱情,从未走散。”
蒲牢走到囚牛的身边,双目虔诚:“蒲牢愿与长兄囚牛,初识钟情,终于白首。”
霎时间,囚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他一把搂过蒲牢,拥吻上去。
嘲风带头叫好,其他人也都送上祝福。
这时,新郎嘴上的封条被拆下,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前。
囚牛忽然问蒲牢:“若我与你只得一咫欢见,不能夜夜共眠,只有十五之夜方可相见,你会不会更失望?”
蒲牢一愣,随后,她笑看囚牛:“好在,我们的一辈子有很多个十五之夜,足够了。”
新郎正要一拳上来,囚牛直接挡在蒲牢面前,说道:“这半枚是我的龙鳞,拿去!”
新郎一愣。
囚牛:“赔你!”
谁都知道,龙族龙鳞的威力,即便只有半块,对这些没有纯正血统的妖族来说,都是莫大的收获。
最后,新郎拿着半块龙鳞,气哼哼地离开西海。
从此,囚牛和蒲牢长路携手,岁月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