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柳崇林被戎纹处以车裂之刑,这案子算是定了。”
九昱点点头,又问道:“灵阙呢?”
大黄:“我听得真切,从始到终,未听到官员们提到灵阙半个字儿,似乎灵阙跟这个案子一点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九昱用手敲桌子,思考着。
大黄:“接下来,咱们怎么办?”
九昱摇摇头:“没办法了,死人又不能开口说话。”
一边的云影突然笑出声,九昱和大黄看向云影。
云影得意:“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,可我为死人留下了遗书。九昱,不用太感激我哟。”
九昱一脸狐疑。
夜半,贾妙云带着饭篮子,跟在衙役后面进来,好歹与陈丰相识一场。
临别前,她来送送陈丰。
衙役吩咐贾妙云:“快点啊。”
贾妙云频频点头:“好好。”
衙役对牢里面的陈丰喊道:“陈丰,有人给你送饭了!”
半晌,陈丰坐在墙根,不说话,也不动。
衙役将牢门打开,走近一看,才发现陈丰用腰带将自己勒死了。
衙役将陈丰挪开,只见陈丰身后的墙上用血写下遗书:是我诬陷老爷,求老爷和灵阙饶我家人性命。
贾妙云惊叫一声:“啊!”
“人的眼睛是由黑、白两部分组成,可神明为什么要让只有通过黑色的瞳孔部分才能去看到东西?”
梦里,蒲牢问囚牛。
囚牛爱抚着蒲牢,温柔地说道:“因为人世只有通过黑暗,才能看到光明。”
蒲牢转身,想一把抱住囚牛,可惜,光明来了,囚牛离开了。
天亮后,蒲牢收到了今日第一个坏消息,她猛拍着桌子,发怒道:“千算万算,竟算漏了陈丰!”
负熙也觉得不可思议:“这怎么可能呢?陈丰那处,是霸下负责消除记忆的。”
蒲牢问道霸下:“你确定忘忧粉起效了?”
霸下挠挠头,回忆道:“就是把忘忧粉丢到他身上啊,以前我也做过的,不都起效了吗?”
蒲牢百思不得其解:“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?”
霸下摇摇头:“挺正常的啊。”
蒲牢眉头紧皱:“难道是忘忧粉失效了?”
负熙分析道:“忘忧粉是鸱吻用灵气凝结的,除非是碰到对付我们龙族的法阵,否则绝不会失效。霸下当时能够顺利进入,说明牢中并无法阵。”
蒲牢也陷入沉思。
负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说道:“还有一种特殊情况。”
很显然,蒲牢也想到了,她平静地说着:“死人。”
负熙点头。
霸下一拍脑门儿:“我想起来了,当时陈丰一动不动,我还以为是睡着了。如今回想起来,那时的他应该就已经没有呼吸了!”
蒲牢:“这么说,陈丰当时死了,又或者…他早已是个死人。有人使用巫术,控制他的尸身去报官,再把矛头指向咱们灵阙?”
负熙:“莫非…是梁府那个逃走的蒙面女子?”
蒲牢没有说话。
负熙:“我们画了她的画像,一直在追查,却杳无踪影。”
霸下:“要不,我去把所有看到陈丰遗书的人给弄失忆?”
还没等蒲牢发话,负熙赶紧阻止:“莫胡闹了。此事在北都已然传开,忘忧粉也已用完。”
蒲牢起身:“备车,入宫。”
负熙知道,蒲牢一早入宫,一定是非去不可的事情。
他看着蒲牢的背影,也沉重了起来,很可能真如蒲牢所言,是有人要对付灵阙了。
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
又为什么呢?
负熙知道,蒲牢的判断,从来没有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