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箱,则是一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短刃,刀鞘古朴,抽刀出鞘,寒光凛冽,显然绝非凡品。“女孩子家,身边总得有点防身的利器。这匕首吹毛断发,你留着,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你!” 老侯爷的想法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。
云昭翎看着那柄明显更适合上阵杀敌的匕首,嘴角微弯,心里却暖融融的:“谢谢祖父,很……威武。”
轮到巫伯了。他不紧不慢地从他那看似不起眼的布囊里,掏出了几样东西。
首先是一个小巧的紫玉药鼎,不过巴掌大小,但玉质温润,隐隐有流光闪动。“此鼎以南疆暖玉雕成,用以炼制一些精细丹药,可事半功倍,更能温养药性,不易流失。” 巫伯淡淡道。
云昭翎眼睛一亮,她是识货的,这药鼎对医者来说,堪称无价之宝。
接着,巫伯又取出一个香囊,非锦非缎,而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深紫色叶片编织而成,散发着清冽安神的草木香气。“里面放了点小玩意儿,寻常毒虫蛇蚁不敢近身,佩戴久了,亦有静心凝神之效。”
他瞥了云铮戎那箱珠宝一眼,一副傲娇的样子,意思不言而喻——华而不实有什么用?实用才是王道。
最后,他拿出了一本薄薄的、封面空白的手札。“这是老夫这些年游历,关于南疆一些奇特草木和解毒之法的心得,或许……对你日后,略有裨益。”
这份礼物,直接送到了云昭翎的心坎上。她接过手札,指尖微微发颤,眼眶有些发热:“巫伯……这太珍贵了。”
云铮戎一看孙女这反应,顿时有点急了,梗着脖子道:“哼!药鼎香囊有什么用!能当饭吃吗?能彰显太子妃的威仪吗?看我孙女儿大婚那天,肯定是戴着我送的头面,那才叫气派!”
巫伯悠悠道:“威仪在心,不在衣冠。何况,丫头是去当太子妃,不是去当镇关大将,带把匕首……嗯,倒也符合你这老粗的设想。”
“你!”
“阿爷,巫伯!”云昭翎连忙打断两位快要吵起来的老小孩,一手挽住云铮戎的胳膊,一手拿起那个紫玉药鼎,笑得眉眼弯弯,“阿爷的头面,大婚时我一定戴,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云家的气派!巫伯的药鼎和手札,正好可以放在东宫的药房里,我平日研究医术都能用上。还有这匕首,”
她拿起那柄华丽的短刃,俏皮地眨了眨眼,“我就放在枕下,专治各种不服!您二位的礼物,我都喜欢得紧,各有各的好,缺一不可!”
见她如此,两个老人家这才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,算是休战。
云铮戎摸着胡子,看着孙女终于露出的真心笑容,心中大慰,压低声音对巫伯道:“算了,看在我孙女儿开心的份上,不跟你计较。”
巫伯嘴角也噙着一丝笑意,回敬道:“是老夫不跟你这莽夫一般见识。”
看着两位如同老顽童般的长辈,库房里回荡着云昭翎银铃般的笑声。这一刻,那些外界的阴谋诡计、内心的彷徨不安,仿佛都被这浓浓的温情与略显幼稚的“争宠”驱散了。
她知道,无论前路如何,她身后永远站着这些真心疼爱她,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