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太叔接过情报,神识一扫便将内容尽数记下。只见他指尖腾起一缕幽蓝真火,瞬息间便将纸卷焚为灰烬。。
多谢。何太叔拱手一礼,玄色道袍无风自动,本座这就前去准备,告辞。
王管事连忙欠身相送:恭祝前辈马到功成。她望着何太叔远去的背影,直到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,才缓缓直起身来,嘴角那一丝笑意才收敛。
随后,王管事整理了一下衣襟,向外事堂高处走去。沿着蜿蜒的青石阶梯拾级而上,两侧烛火幽幽,映照出古朴的雕花廊柱。
不知登了多少级台阶,她终于来到一扇厚重的檀木门前,门上纹路细腻,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。她抬手轻叩两下,门内随即传来一道清越婉转的女子嗓音,如珠玉落盘般悦耳:“进来。”
王管事闻言,立即整肃神情,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。屋内陈设雅致,书案上堆叠着整齐的卷宗,一缕檀香自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。
办公椅上端坐着一位女子,正执笔批阅文书,姿态从容而优雅。王管事不敢怠慢,当即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地禀报道:“启禀赵执事,那位何太叔,何前辈方才在外事堂接取了两项任务,随后便匆匆离去。”
女子原本流畅书写的笔锋在听到“何太叔”三字时微微一顿,墨迹在纸上稍稍晕开,但她很快恢复如常,继续批阅文书。
只是唇角微扬,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:“哦?就是那位让仪妹动了春心的筑基修士?”
说话间,她缓缓抬首,露出一张算不得绝色、却颇为清秀的面容。肌肤如雪,眉目如画,虽非倾城之姿,却自有一股端庄典雅的气度。
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周身萦绕的气质——落落大方,仪态万千,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。即便容貌只是中上之姿,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与从容不迫的举止,足以令人过目难忘。
她饶有兴致地转动手中的青玉笔杆,笔尾缀着的流苏随之轻晃,一双明眸似笑非笑地望向王管事,声音温润却隐含威仪:“详细说说。”
遵命。
王管事躬身领命,随即事无巨细地将何太叔自踏入外事堂起的种种行止娓娓道来。
从接取任务时的神情举止,到离去时的匆忙姿态,皆详尽禀报。赵青柳端坐案前,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,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。
关于这位何太叔的种种,她皆是从挚友堵明仪处听闻。
对于这位相交多年的知己,赵青柳深知其性情,绝非信口开河之人。思及此,她不由陷入沉思,修长的睫毛在烛光映照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侍立一旁的王管事见状,知趣地深施一礼,悄然退出,只余下满室静谧与沉思中的赵青柳。
檀香袅袅,时间在静默中流逝。忽然间,一声轻笑打破了室内的沉寂。
呵呵呵...
赵青柳唇角微扬,眼中浮现恍然之色。她执起案上的青瓷茶盏,指尖轻抚盏沿,低声自语:看来这位何道友,定是在剑道修行上遇到了瓶颈。若非如此,以他所修剑典之玄奥,本该再闭关一二十载方得出世。如今提前出关,想必是要寻觅剑道天赋卓绝之人切磋印证。
言罢,她款款起身,素手轻推雕花窗棂。晚风拂面,带起她鬓边几缕青丝。目光所向,正是堵明仪居所所在。
此事...是否要告知仪妹呢?她眉梢轻挑,眼中泛起促狭之色,若知晓心上人修行受阻,以她的性子,怕是要急得团团转...
呵呵呵...呵呵呵...
想到挚友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,赵青柳不禁莞尔。愉悦的笑声在静室中回荡,为这夜色平添几分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