蚀心魔纹?!何太叔瞳孔骤缩,心头猛地一沉。
正待细查,忽觉一道灼灼视线。转头望去,正对上师云礼疲惫中带着希冀的目光。
这位向来矜贵的世家公子此刻道袍破碎,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,手中那方青铜宝鉴的光芒也已黯淡如风中残烛。
何道友...师云礼嗓音沙哑得厉害,却强撑着挺直脊背,你终于来了。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如你所见,堵道友的情况...很不妙。
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。缓过气后,他指着结界外一具扭曲的尸骸——那依稀能辨出老道士模样的怪物,此刻正被结界青光灼烧得滋滋作响。
我们三人原想固守待援,谁知...师云礼喉结滚动,声音里带着后怕,那老道被邪气侵染时,我们竟未察觉。等发现异常,堵道友已被他抓伤...
他颤抖着举起宝鉴,镜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:若非家传这方玄光鉴及时展开结界,此刻你见到的,就是两具行尸走肉了。
何太叔凝神听完师云礼的解释,指尖轻轻摩挲着堵明堂腕间跳动的紫纹,眉峰微蹙。
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眼力,自然看得出师云礼所言非虚——那些伤口中残留的邪气与老道士尸身上的如出一辙,作不得假。
先稳住伤势要紧。他沉声道,从怀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赤红丹药。
丹药甫一现世,便散发出一股清冽药香,表面隐隐有云纹流转。他捏开堵明堂的下颌,将丹药送入其口中,随即并指在其喉间一顺,助药力化开。
不多时,堵明堂皮下蠕动的紫纹果然缓了下来,虽未消退,却也不再蔓延。
直起身来,何太叔环视结界外越聚越多的诡异生物。那些扭曲的身影在青光结界外层层叠叠,嘶吼声此起彼伏,竟将方圆百丈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师云礼,只见这位世家公子额角青筋暴起,持着宝鉴的手臂不住颤抖,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。
师道友,何太叔声音凝重,这般消耗,你还能支撑多久?
师云礼闻言苦笑,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摸出一个空玉瓶。
地上已散落着七八个同样空荡的丹瓶,瓶身上玉虚补气丹的金漆小篆依稀可辨——这等在市面上价值千金的丹药,竟被他当糖豆般嗑了个干净。
若不是靠着这些存货...师云礼嗓音嘶哑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早在三个时辰前我就该力竭而亡了。
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玄光鉴虽妙,可每息都要抽走我三成法力...更别提还要分神操控...
何太叔目光一沉。他注意到结界外的诡异数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,远处还有更多黑影如潮水般涌来。照这个势头...
把所有回气丹药都拿出来。他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越多越好。
师云礼先是一愣,随即会意。他咬牙扯下腰间锦囊,指诀一引,袋口顿时金光大盛。
只见各色玉瓶如流水般倾泻而出,在地上堆成小山——有青玉瓶的九转还灵丹,白玉瓶的太乙精气丸,甚至还有两瓶贴着朱砂符箓的紫府渡厄丹,
这等保命神药就连寻常门派长老都未必能有一粒。
何太叔俯身拾起一瓶,入手沉甸甸的怕是装有十余粒。他快速清点着,心中暗惊:这些丹药加起来,怕是抵得上一个小型门派一季的用度。世家底蕴,果然深不可测...
但此刻不是感慨之时。他闭目凝神,脑海中浮现出那部《五极天元剑典》。其中记载的五行轮转剑阵=
师道友,他蓦然睁眼,眸中似有剑芒吞吐,我要布一座剑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