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人相见,杀意滔天。
吞沙鸮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何太叔的身影,锋利的鹰爪不自觉地收紧,在虚空中抓出几道气爆。
当年被戏耍的屈辱、幼鸟受伤的愤怒,此刻如同岩浆般在血脉中奔涌——它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可恶的人族撕成碎片!
然而,当它感知到那三柄飞剑散发的恐怖威压时,沸腾的杀意突然一滞。
金锐剑的锋芒让它鳞片发紧。
木行剑的生机令它羽毛倒竖。
最可怕的是那柄冰蓝色的水寒剑——
剑身流转的寒气竟让方圆数丈飘起雪花,连它这样的筑基后期妖禽都感到刺骨的寒意!
咕...咕咕...
吞沙鸮喉间发出低沉的鸣叫,翅膀拍打的频率明显放缓。它回头望了眼雪山之巅——那里有两只未成年的幼鸟正惊恐地探头张望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暴露了它内心的挣扎。
何太叔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破绽。
他故意让水寒剑的寒气又盛三分,冰晶在剑锋凝结成出一股肃杀之气:怎么?当年追着我满沙漠跑的威风哪去了?
吞沙鸮的羽毛剧烈抖动,眼中怒火与忌惮交织。它缓缓后退了十余丈,尾翼戒备地高高翘起——这是妖兽示弱的姿态。此刻的它,再不是那个横行风吼涧的霸主,而只是一个护崽心切的母亲......
雪山上的幼鸟发出稚嫩的鸣叫,在寂静的空中格外刺耳。
何太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寒芒如刀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,三柄飞剑顿时发出清越的铮鸣,剑锋直指吞沙鸮:你以为,今日我还会像当年那般狼狈逃窜吗?
吞沙鸮闻言,眼中怒火更盛,却依旧只是发出低沉的声,锋利的喙张合间,隐约可见喉间未炼化的横骨。
何太叔见状,故意露出讥讽之色:修炼到筑基后期,却连横骨都不曾炼化......他摇了摇头,语气轻蔑,看来,你也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畜生罢了。
吞沙鸮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屑。
它高傲地昂起头颅,羽翼微微震动,卷起一阵狂风。那姿态仿佛在说:它根本不屑于学习人族的语言,更不愿与卑鄙的人族修士交流!
咕——!!
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叫,吞沙鸮周身妖力沸腾,漆黑的羽毛上泛起金属般的光泽。它死死盯着何太叔,尾翼高高翘起,这是最后的警告!
何太叔却丝毫不为所动。
他负手而立,三柄飞剑环绕周身,剑意凛然:既然你不愿开口......他眼神陡然凌厉,那便用剑来说话吧!
话音未落,金锐剑已化作一道刺目金光,撕裂长空,直取吞沙鸮咽喉!
剑光与黑翼的交锋,在雪山之巅轰然爆发!
吞沙鸮的羽翼如刀锋般撕裂空气,带着刺耳的尖啸横扫而来。何太叔眼中精光一闪,木行剑瞬间青光大盛,剑身延展出无数虬结的灵木枝干,眨眼间交织成一面丈许厚的青木巨盾!
轰——!
黑翼与木盾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木屑纷飞间,水寒剑已如鬼魅般袭至,剑尖轻点吞沙鸮右翼,极寒剑气瞬间蔓延——
咔嚓咔嚓......
吞沙鸮的右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厚厚的冰层,冰晶顺着羽毛缝隙疯狂生长。就在它惊怒交加之际,何太叔已持金锐剑欺身而上,剑锋直取它修长的脖颈!
生死一线间,吞沙鸮展现出筑基后期妖兽的恐怖实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