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老三心里清楚,这么多年来,三兄弟能够无数次逢凶化吉,转危为安,这个装有神秘蛊虫的玉盒绝对是功不可没的护身符。
每当遇到危机前,这只蛊虫好似能预见未来一样,鼓动的越快危险越高,但是它有规律的鼓动便是相安无事。
所以当看到老大松懈下来的脸庞时,尽管老三嘴里依旧不停地骂骂咧咧,但仔细观察,不难发现他嘴角的微微上扬和全身散发的轻松状态,这一切都表明了他此刻内心的喜悦与安心。
老二在一旁看着老三依旧奋力地肢解着妖兽的尸体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随后他坐起身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看想在一旁悠闲自得、躺倒在地上的老大,说道:“大哥,这十几具妖兽的尸体,其蕴含的内丹和材料,足够我们三人这几年修行所需了。不如就此收手,跟小旗会合后,跟他们道别,然后我们脱离队伍,回云净天关吧。”
正躺在被妖兽污血染红的土地上的老大,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,那曲调悠扬而古怪,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。
在听到老二的话语时,他停下了哼奏,缓缓睁开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,那双眼睛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,直直地看向老二。
虽然没有说话,但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,仿佛是在无声地质问老二为何提出这样的建议。
被老大这般盯着,老二感觉浑身都不自在,连手中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。他尴尬地笑了笑,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:“呵呵,老大,你怎么不说话,难道这个提议有什么问题吗?还是你有更好的想法?”
老大并没有说话,只是轻哼一声,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。
他再次从怀中取出那只装有蛊虫的玉盒,细细端详,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怀念。
过了许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有力,好似是说给自己听,也好似是说给老二和老三听一样。
“自从我们从那个危机四伏的小型秘境之中,经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厮杀,最终抢夺到这个蛊虫后,我们三兄弟每次都能逢凶化吉,化险为夷。”
老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,但随即又转为凝重,“但正因如此,我们也背上了遇事就逃跑的骂名,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懦夫。”老大以平静的口吻述说着,随后语气一转。
“你真当小旗他们眼瞎吗?”
老大的目光变得锐利,仿佛能洞察人心,“在这一年当中,每次遇到危机,我们都躲在队伍的最后面,企图依靠蛊虫的力量逃避。你就没发现杭道友和叶道友在最近这几次遇见危机之时,都会刻意地站在我们的两侧,仿佛在监视我们吗?”
被老大如此连续的质问,老二的脸色变得阴沉,老三在肢解妖兽尸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。
他们真的不知道吗?不,他们其实都知道,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,心里暗自祈祷这份安宁能持续得更久一些。
看着被自己连番质问弄得沉默的老二和老三,老大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飒然的笑容。
“兄弟们,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云净天关?还不是为了获得筑基丹,彻底改变我们的命运吗?”
他的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,“到时候,谁若能成功筑基,便离开这危险的是非之地,到内陆选一块上好的灵气充沛之地,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家族,开支散叶。到那时,我们三兄弟再也不用回到儿时那仰人鼻息、受人欺辱的地步了。”
对于老大的敲打,老二和老三并没有恼怒,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共同的目标。为了这个目标,他们一直奋斗到现在,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磨难。
但是,他们心中还是忍不住产生了疑惑:这和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呢?怀着这个疑惑,老三终于忍不住,脱口而出:“大哥,这跟这次行动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,期待着老大的解答。
轻哼一声,老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,他严厉地盯着老三。
“此次若我们三兄弟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去,”说到这里,老大的眼神变得危险而尖锐,他逐一扫过老二和老三。
“你信不信,小旗他们最后能否回去,都将对我们的名声造成致命打击。到时候,我们将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,没人愿意再相信我们。就算我们有这蛊虫能趋吉避凶,也难保不会在某个未知的角落里遇到什么无法预料的意外。”
“再说……”老大说到这里,不由得迟疑了片刻,似乎在权衡着接下来的言辞。
最终,他还是决定将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,“那何太叔,虽说也是散修出身,但据我从多方打听到的消息,他应该已经投靠了某位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。”
“否则,以他的资历和能力,根本轮不到他来做这个小旗。你们看看其他队伍,哪个小旗不是有深厚的背景,或者能力超群之辈?”
“这……”被老大这么一通条理清晰、逻辑严密的分析,老二和老三心中的退意渐渐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