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芒划破沉寂的天际,最终降落在一处远离归墟遗迹、灵气相对充沛的山谷。玄景寻了个僻静干燥的山洞,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昏迷的云初安置在铺了他外袍的地面上。
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,呼吸微弱,肩头的伤口虽已止血,但内里的经脉因强行催动“归寂”而受损严重,灵力几乎枯竭。玄景半跪在她身旁,指尖颤抖地拂开她额前被血污黏住的发丝,心脏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。
“云初……”他低声唤着,声音沙哑破碎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被他遗忘、被他冰冷对待的过往,此刻都化作了噬心的悔恨。他握住她冰凉的手,将精纯温和的星辰之力缓缓渡入她体内,小心地梳理着她紊乱的经脉,滋养着她黯淡的金丹。
他的星辉不再冰冷,带着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和无尽的爱怜。这力量源自他苏醒的情感,比之前纯粹的神性之力更加柔和,也更加契合云初的身体。
时间在寂静中流逝。玄景不敢有丝毫分神,全部心神都系在云初身上。直到她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,呼吸变得平稳悠长,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,他才稍稍松了口气,但紧握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初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视线先是模糊,继而聚焦,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、盛满了担忧、愧疚与深沉爱意的熟悉眼眸。
不再是冰冷的蓝,而是她记忆深处,那个会为她挡下一切风雨的玄景师兄才有的温柔与专注。
“……玄景?”她虚弱地开口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。她怕这又是一场幻梦。
“是我。”他立刻回应,握紧她的手,贴在自己脸颊上,让她感受那份真实的温热,“云初,是我。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真实的触感,熟悉的温度,还有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深情与痛楚,终于让云初确信,这不是梦。
泪水瞬间涌了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委屈、恐惧、漫长寻找中的艰辛,以及此刻巨大的安心,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让她哽咽得说不出话,只是用力回握住他的手,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玄景俯下身,额头轻轻抵着她的,一遍遍地重复着,声音低沉而痛苦,“是我不好,是我忘了你,让你受了这么多苦……”
云初流着泪,轻轻摇头。能找回他,之前的一切煎熬都值得了。
“你……真的……都记起来了?”她吸着鼻子,不确定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