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离开归墟核心区域,在相对稳定的一处残破偏殿暂歇。压抑的气氛并未因墨渊的离开而缓解。
玄景靠坐在一根断裂的石柱旁,闭目调息,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。强行压制归墟侵蚀和情绪波动,显然让他消耗巨大,那缕未被完全清除的黑气在他经脉中蠢蠢欲动。
云初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微颤的指尖,心中担忧不已。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,轻声道:“你的伤……让我看看。”
玄景倏地睁开眼,冰蓝的眸子里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。“不必。”
“你必须尽快清除那缕归墟之力!”云初语气坚持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,“‘归寂’或许可以……”
“我说了,不必。”玄景打断她,声音冷硬,甚至带着一丝迁怒般的烦躁。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墨渊递出玉牌时那关切的眼神,以及云初当时一瞬的迟疑。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极其不适,只能以更深的冰冷来武装自己。
云初被他话语中的冷刺扎得一痛,倔强地站在原地,不肯离开。
一旁的星洛冷眼瞧着,忽然幽幽开口:“陨星血脉的神性,本质上也是星辰之力的一种极致体现。若引导得当,用以净化同源的归墟侵蚀,并非难事。”她目光扫过玄景,带着某种算计,“还是说,你连自身力量都掌控不住了,裁决使大人?”
这话如同激将,又像是在提醒。
玄景眸光一凛,冷冷看向星洛。
云初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急切道:“你能自己驱除?需要我做什么?”
玄景沉默片刻,似乎在权衡。最终,或许是星洛的话触动了他身为裁决使的骄傲,或许是他清楚伤势拖延下去的后果,他重新闭上眼,冰冷道:“护法。别让任何人打扰。”
这便是同意了。
云初立刻点头,退开几步,警惕地守在一旁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玄景周身开始弥漫出淡淡的星辉,那光芒不似之前对敌时的凌厉,反而带着一种内敛而浩瀚的意味。点点星芒如同微尘,萦绕在他周围,缓缓渗入他体内,追逐、包裹着那缕顽抗的归墟黑气。
过程显然并不轻松。他额角渗出更多冷汗,薄唇紧抿,身体偶尔会因能量冲突而微微震颤。
云初紧张地看着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。她能感觉到,玄景催动的星辉纯净而强大,带着一种亘古苍茫的气息,那便是陨星血脉的神性力量吗?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就在玄景周身星辉最盛,那缕黑气即将被彻底炼化的刹那,异变突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