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景的视线也落在了黑色剑鞘上,杀意再次升腾。但他并未立刻动手,只是冷漠地警告:“收起那禁忌之物。在此地引发异动,你我皆会湮灭。”
他的理智压倒了对“禁忌”的清除欲。在这未知绝地,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毁灭。
云初抿紧嘴唇,没有松开剑鞘,反而将其紧紧地握住。这剑鞘虽是祸源,但几次三番在关键时刻产生异变,此刻或许是唯一的变数。
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。
一个重伤濒危,执着于唤醒记忆。
一个杀意凛然,受困于神性冰封。
同处绝境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对立。
玄景不再看她,转身面向那片破碎大陆深处,开始以某种玄奥的步法探查周围的空间节点,寻找可能的出路或规律。他将后背毫无防备地亮给云初,既是绝对实力的自信,也是一种无声的漠视——在他眼中,重伤的云初已不具备威胁。
云初看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,感受着此地无处不在的压抑与深处那恐怖核心的搏动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,但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执念取代。
她必须活下去。
必须……让他想起来。
她艰难地挪动身体,靠在一块断石后,一边全力运功疗伤,一边警惕着玄景的动向,同时,眼角余光始终锁定着那柄沉寂的黑色剑鞘。
寂静的破碎大陆上,只有远处那暗色核心无声的搏动,以及两人之间,那比星空更遥远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