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锁链如同有生命的灵蛇,将青霖层层缠绕,封印了他周身窍穴与灵力流转。他颓然跌坐在地,脸上狂傲尽去,只剩下功亏一篑的灰败与不甘,眼神复杂地看着云初,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星璇选择的缘由。
墨辰走上前,检查了一下封印,确认无误后,松了口气,对云初道:“这老狐狸总算栽了。你打算如何处置他?”
云初看着被封印的青霖,心中并无多少快意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。她获得了星璇的部分传承和记忆碎片,知晓了更多往事,也对青霖的执念有了几分理解,但这并不能抵消他的所作所为。
“将他交给木老吧。”云初最终决定道。同门之事,由木老处置更为妥当。她挥手打出一道星辉,没入青霖眉心,将其意识也暂时封禁,免得节外生枝。
墨辰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处理完青霖,云初将目光投向那棵焦枯的古树。星璇的本源大部分回归,勉强保住了古树一丝生机,但它受损太重,想要恢复不知需要多少岁月。她依照星璇残留意念中的方法,以石钥为引,调动此地残存的星辰之力,在古树周围布下了一个温和的滋养阵法,助其缓慢恢复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真正松了口气,感觉肩头的重担卸下了一些。
她转身,看向一直默默守护在侧的玄景。
四目相对,千言万语哽在喉间。分别虽不算太久,其间经历的生死危机、误会挣扎、思念牵挂,却仿佛已隔了万水千山。
他看起来依旧有些憔悴,眉宇间带着重伤未愈的痕迹,但那双眸子里的光芒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、锐利,如同历经千锤百炼后,终于洗尽铅华的神兵,内敛而危险。他周身的气息也更加深沉浩瀚,显然在巡天司的经历,让他有了不小的蜕变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云初率先开口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。
“无碍。”玄景言简意赅,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扫过,确认她除了消耗过大并无严重伤势后,紧绷的下颌线条才微微放松。他向前一步,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,力道沉稳,“我来了。”
简单的三个字,却重逾千斤。包含了失而复得的庆幸,未能及时护她周全的自责,以及从此再不分离的决心。
云初反手握紧他冰凉的手指,感受到那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力量,一直强撑的坚强似乎找到了依靠,鼻尖微微发酸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墨辰在一旁看着,摸了摸鼻子,很识趣地转过身去研究那星光法阵,假装自己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