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辈如此了解承天殿旧事,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与之相关的古墓之中?您,又是殿主星衍的什么人?”
云初的反问掷地有声,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。她周身灵力暗涌,空晶道基与身后生死门禁制的联系被她刻意加强,那旋转的灰白旋涡似乎都凝实了几分,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吸力,既是威慑,也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。
木老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、却又寸步不让的模样,脸上的皱纹仿佛舒展了些许,眼中锐利的光芒渐渐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像是穿透漫长时光的追忆与感伤。
他没有回答云初的问题,反而微微仰头,看着洞穴顶部那些散发柔和白光的钟乳石,仿佛在透过它们,看向更加久远的过去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沙哑:
“星衍……他并非殿主。”
云初瞳孔微缩,心中震动。不是殿主?可她在时痕碎片中看到的,那人分明身处承天殿核心,气度非凡,那句充满悲怆与不解的“为什么”,也绝非寻常人物能发出的诘问。
“那他……”
“他是‘守殿人’。”木老低下头,目光重新落在云初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,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,“承天殿,并非某一个人的道统,而是秉承远古星神意志,观测诸天,维系星空古路秩序之地。星衍,是上一代的守殿人,也是……最后一代。”
守殿人?星空古路秩序?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,揭开了一个远比云初想象中更加宏大而古老的背景。
“承天殿的覆灭,并非寻常的仇杀或争夺。”木老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沉痛,“那是一场源自内部的‘背离’。有人试图扭曲星神的意志,以承天殿之力,强行干涉诸天运转,甚至……打开不该打开的‘门扉’。”
云初立刻想到了那萦绕在东荒和元初界的“虚空邪神”,那种扭曲、侵蚀的力量,是否就与这“不该打开的门扉”有关?
“星衍他……阻止了这一切?”她试探着问。
木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随即又被更深的黯然取代:“他试图阻止。但他低估了背叛者的决心与力量,也高估了……人心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那场变故的细节,早已被时光与血掩埋。老夫所知,也仅是碎片。只知最终,承天殿崩毁,星空古路断绝,星衍……下落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