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窟内,荧光苔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,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而静谧的氛围中。先前生死一线的紧张与互诉衷肠的悸动渐渐平复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脉脉的温情与无需言说的默契。
玄景伤势未愈,依旧靠着石壁,但握着云初的手却未曾松开。云初则侧身坐在他身旁,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背,脸颊微热,心底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宁。
“还疼吗?”云初的目光落在他手臂和胸腹间那些狰狞的伤口上,轻声问道。木灵青乙乖巧地悬浮在她肩头,洒下点点充满生机的翠绿光点,融入玄景的伤口,加速着愈合。
玄景摇了摇头,目光始终焦着在她脸上,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。此刻的云初,经历了空晶筑基与木灵滋养,容颜气度更胜往昔,清艳之中带着坤元的沉静、空晶的灵透与木灵的生机,宛如一株历经风雨后悄然绽放的仙葩,让他移不开眼。
“不疼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因伤势而微哑,却透着暖意,“有你在,便不疼。”
云初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,嗔了他一眼,却换来他低沉而愉悦的轻笑。石窟内回荡着他难得的笑声,驱散了几分地底的阴冷。
“我们接下来该如何?”云初将话题引回正事,以免自己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情中,“外面那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玄景收敛了笑意,眼神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锐利:“黑风涧深处凶险未知,不宜久留。待我伤势稍稳,我们需设法离开。青霖先生……”
他提到这个名字时,语气微微一顿,看向云初:“他为何会助你?又为何带你来此?”
云初知道此事无法隐瞒,便将与青霖先生相遇、合作,以及关于“归墟承天殿”残图和“玄荒护道令”的事情,简明扼要地告知了玄景,只是隐去了自己梦中前世记忆等最核心的秘密。
“……他声称合作寻找承天殿,各取所需。但我总觉得,他目的并非如此单纯。”云初蹙眉道,“他似乎对承天殿极为了解,而且……对我身上的石钥和传承,兴趣极大。”
玄景静静听完,眉头紧锁:“青霖……此名我未曾听闻。但能轻易震慑暗影阁元婴,其修为至少是元婴后期,甚至可能是化神老怪。与这等人物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”他握紧了云初的手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待离开此地,我与你一同去幻湮古墟。承天殿之事,我陪你面对。”
他的话语简单,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。不再是师兄对师妹的照拂,而是道侣之间的并肩与承担。
云初心中暖流淌过,用力回握他的手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就在这时,云初忽然想起一事,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那尊在流风暗市购得的青铜小鼎。“对了,玄景,你看看这个。”她将小鼎递过去,“当时地脉源种对它产生了强烈的感应,我总觉得它不简单。”
玄景接过小鼎,入手冰凉沉重。他仔细端详着那布满铜锈、毫无灵气波动的鼎身,又尝试注入一丝太初剑气。剑气入鼎,如同石沉大海,毫无反应。
“看似凡物。”玄景沉吟道,“但能让地脉源种感应,必有其特异之处。或许需要特殊方法才能激发。”
他将小鼎递还给云初:“你既与它有缘,便先收着,日后或许能发现其奥秘。”
云初接过小鼎,正要收起,一直安静待在她肩头的青乙却忽然飞了过来,绕着青铜小鼎好奇地转了几圈,然后伸出小手,轻轻按在了鼎身之上。
嗡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