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素素,我无事,只是受了些伤,需借此机会假死脱身。待风波过去,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,再不分开了。等我,再等我最后一次。
切记,万万不可走出俊疾山,否则前功尽弃,你我皆要受严惩,永无相见之日。」
做完这一切,穗安指尖轻点,那面铜镜应声而碎,彻底断绝了与外界联系的可能。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女子,身影消散在雨夜中。
天族太子战死的消息,如同野火般传遍四海。南荒魔宫之中,气氛灼热。
几位魔君齐聚,穗安高坐主位。
众人齐声道:“圣树大人!”
穗安目光扫过下方,声音清晰而冷静:“鲛人族虽败,但太子夜华身死,天族震动,士气受挫。此乃天赐良机!
尔等各部,即刻整军,乘胜追击,以最快速度,占领四海要地!”
聂初寅眼中精光一闪,出列问道:“圣树大人,翼族那边……翼王离镜向来亲近天宫,恐成阻碍。”
“翼族我自有安排,”穗安语气不容置疑,“他们非但不会阻挠,反而会成为我等助力。”
她的目光倏地落在聂初寅身上,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,“聂初寅,近日动荡,你需安分些,管好自己麾下,莫要行差踏错。”
聂初寅心中一凛,想起自己暗中与妙义渊联系、在魔族内部搜寻渺落精血之事,连忙低头掩去眼中闪烁,恭声应道:“是,谨遵圣树大人之命。”
穗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大紫明宫那空旷而略显寂寥的主殿内,并未惊动太多守卫。
离镜正独坐于君位之上,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沉郁与疲惫,手边依旧放着酒壶。
见到穗安突然出现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随即起身,依礼微微躬身:“穗安上神。”
穗安微微颔首,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,开门见山,声音不带丝毫波澜:“我能解开你,以及你妹妹胭脂身上的蛊。”
离镜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震,猛地抬头看向她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骤然燃起的希望,但旋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压下。
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问道:“上神……需要离镜付出什么代价?”
“代价很简单,” 穗安的声音依旧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翼族自此需听从号令,随同魔族各部,参与此战。”
离镜闻言,眉头紧紧锁起,脸上浮现出抗拒与不解:“为什么一定要掀起战争?如今四海方才安宁不久,神魔两族休养生息,和平共处不好吗?为何要再起兵戈,徒增杀孽?”
“和平?” 穗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,“建立在摇摇欲坠基石上的和平,不过是幻影。如今天君庸碌无能,只知争权夺利,打压异己,麾下各族离心离德。
为君者无能,便是对苍生最大的不公,亦是最大的错!这样的‘和平’,你要它何用?等待天族内部腐朽,引来更大的动荡吗?”
“即便如此,也未必需要战争来改变!” 离镜试图反驳,“太子夜华英明神武……”
“夜华已死。” 穗安打断他,声音冷了几分,“离镜,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?翼族,本就是魔族分支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十万年前,天族以东皇钟为饵,拉拢擎苍,结果如何?擎苍反叛。
你觉得天族是会真心信任、重用你这个逆臣之子,还是会时刻提防,甚至寻个由头将你与你妹妹彻底铲除,以绝后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