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安冷哼一声,声音冰寒:“和你好言好语是给你面子。擎苍,你那三个子嗣……可是有点特别啊。”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。
擎苍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,这是他最大的隐秘和逆鳞。他强压怒火,硬声道:“东皇钟已认我为主,与我性命相交,我是绝不会交给你的!”
穗安缓缓从主位上站起,一步步走向他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擎苍的心跳上,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。
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彻骨的寒意,“本尊,可没我这么好说话。你想死?”
擎苍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杀意,心知不妙,身形一动便欲撕裂空间遁走。
然而穗安只是随意一挥手,整个大殿便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牢牢封锁,空间稳固如铁板一块。
擎苍撞在结界上,脸色煞白。
却见穗安又忽然笑了起来,仿佛刚才的杀意只是幻觉,语气变得慵懒:“你别怕,我就看看。一个法宝而已,听说这红莲业火可以净化浊气,我不得研究研究,嗯?”
她这反复无常的态度让擎苍心中发毛,权衡利弊,终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硬拼。
他咬了咬牙,分出一小簇跳跃的红莲业火,恭敬地献上:“魔尊不早说。此火虽难得,但既魔尊需要,奉上一些也无妨。”
穗安伸出纤长的手指,轻轻点在那簇红莲业火上,火焰倏地跳动一下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,瞬间消失在她指尖。
而她的身影,也在下一刻如同幻影般缓缓消散,只留下一串银铃般却带着无尽冷意的笑声,回荡在擎苍耳边:
“哈哈哈哈……玉魂我拿走了,你这个魔君,不错。杀上九重天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笑声渐逝,殿内威压尽去,只余
“她这是……准备坐收渔翁之利?”擎苍紧握双拳,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“不行!必须早做打算!”
他心急如焚地赶到翼族禁地,神识铺天盖地扫过每一个角落,阵法核心、封印节点……一切如常,静悄悄的,没有丝毫被触动或破坏的痕迹。
他紧绷的心弦稍松,随即被更深的疑虑取代。
“被骗了?”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否决,“不,那精纯的三毒浊息做不了假,普天之下除了她,还有谁能拥有?”
他拧眉深思:
“是了,定是她的后手!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分出一缕神魂或化身逃脱,性情倒是与本尊一般无二的喜怒无常。
她索要红莲业火,恐怕是想借此灼烧妙义渊的封印,助本尊脱困!”
想到此处,擎苍背后沁出一层冷汗。他与天族争锋,是想为魔族争夺更多的生存空间和话语权,可从未想过要放出渺落那个真正的疯子,更别提做什么劳什子的“天地共主”——
那位置,是那么好坐的吗?东华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。与虎谋皮,最终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
“不行……”擎苍眼神闪烁,迅速做出了决断,“此事必须让东华知道!”
他虽与天族为敌,但也深知轻重缓急。渺落脱困,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四海八荒的秩序,他翼族也难以独善其身。
让东华去头疼那个真正的隐患,自己才能安心与天族周旋。